,“它叫夏天,它叫鬼荣。”
辰亦儒用扇子一拍手心:“好嘛,你们从前见过!”
“不过是之前我卖艺的时候,得过炎少侠的捧场。”
炎亚纶为他倒茶,摇头:“若不是汪大哥本就武艺超群,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捧场。”
“你还卖过艺呢?”辰亦儒上下打量他:“没想到,你这个身子骨,居然能把武功练到如此境界。”
红衣少年抿一口茶:“熟能生巧,不过如此。”
“汪大哥这话不知道要让多少江湖中人汗颜了。”
他们正说着,说书人已经打开了那据说是最新一期的天涯堂江湖榜,一边将其张贴在墙上,一边开始讲解起这榜上人物。
汪东城此时虽然武功已大成,但在江湖上还只是个自由自在的小喽啰,一点名气也无。
“第二十三,武林盟主之子,大名吴庚霖,也是当今圣上的表侄。”
台下有不明所以的人发出嘘声,立即被人阻止了。
说书人乐呵呵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诸位,莫看这第二十三名家世雄厚,但其十三岁就单手打退过上上期英雄榜第三十八名,排这个位置,甚至还有些低了。”
汪东城无所谓地磕着瓜子,辰亦儒摩挲茶杯,轻声问红衣少年:“像这样门第出来的英雄人物,你觉得对其他平民公平吗——比如你。”
炎亚纶的目光不自觉紧跟着他,一点点从他的眉眼看到那张嘴唇。
红衣少年说:“当然是不公平,但怨言对于我来说,毫无作用,还不如多去练几套剑招。”
汪东城把茶杯放下,笑容轻松自然:“这天底下,真正能谈得上公平的有什么呢?不公平,我就想让它公平一点,一点一点,早晚有一天,哪怕还是不公平,但总有进益,总比不公平的今天好。”
辰亦儒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于是端起茶杯,正色道:“以茶代酒,汪少侠这话极难得。”
炎亚纶沉默良久,温吞开口:“世上能认清事实的人都少,能像汪大哥这样,既认清现实,又在付出努力的人,实在是值得敬佩。”
汪东城继续磕他的瓜子:“这算什么,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
“如果尊在,他一定喜欢你。”
红衣少年好奇道:“尊也是与你一同游历的朋友?”
辰亦儒无奈地扇扇风:“对啊,不过他现在正在品尝江南美食呢,等他吃够了,你就能见到他了——对了,既然我们都是游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
汪东城好交朋友,更是和辰亦儒有些一见如故二见如亲的感觉,炎亚纶虽然让他有点感觉怪异,但当朋友嘛,对于他来说没那么多讲究,索性答应了。
台上一声惊堂木响,说书人高声喊道:“近来啊这江湖上可是风波又起,天涯堂老堂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徒弟,并且扬言他那个徒弟乃是奇才,天涯堂当交到他手中才是正途,这可把一众长老都气坏了!”
台下明显有消息灵通者,笑道:“老头,这段我们都知道,还有没有新鲜的消息?”
“当然,现在嘛,不仅大斐境内的天涯堂长老反对,连境外的天涯堂分堂主都已纷纷赶来,其中包括离国风堂主,昭国林堂主,远山火堂主,这下可是一场好戏看咯!”
说书人一捋胡子,摇头晃脑:“据闻老堂主那徒弟,有一头长发及地,一经露面就俘虏了天涯堂副堂主,那叫一个……”
惊堂木响起,说书人呵呵笑:“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江南的莲花开了,碧波荡漾之间,一个红衣青年跳下去。
女人的惊声尖叫终于停歇下来。
岸边的公子手握荷叶饼,认真吃着,直到他的手被女人尖叫吓到一抖。
可怜的荷叶饼,不过脏了也没事,吹吹可以吃——角落处出现一个黑衣人,也认真地看着他。
好吧,瘪了一下嘴,地上的荷叶饼很快被人收走了,吴尊的目光只好无所事事地看向那个致使他没有饼吃的元凶。
红衣青年出水,手里搂着那落水的女子。
吴尊站在那里,心想,他倒是比荷花艳一点。
其实分明是清丽的长相,一身红衣生生衬出了胭脂香般的明艳。
水珠滚落,湿湿的发贴在脸颊,却显得红衣青年脸上的泪痣更加明显。
吴尊只是坐着,等他的暗卫再买一个荷叶饼来。
那女人被青年带上了岸,很快醒转,然后哭哭啼啼起来,无非是什么清白啊贞操啊之类的话。
吴尊听得烦透,江南富饶,其他贫苦荒蛮之地就算了,在江南可风气开放得多,这女子也许,只是看到了救她的人的脸?
于是二皇子殿下笑了,他站起来,想听听青年如何回答。
那人的声音和他的长相蛮配,现在有点软软的无助:“在下家徒四壁,四处流浪,唯有身上一刀一剑,姑娘若是不嫌弃,以后可就要随我一起偷瓜当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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