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刚升成设计部的总监,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最近一个月她忙得团团转,连高考完闲在家里的亲弟弟都没工夫管,而难得有时间回趟家,碗里的米饭还没挖两口就又给一通电话叫走了。
身穿西装裙、妆容精致的女人用肩侧夹着手机,在玄关处拎出平时吐槽最磨脚的恨天高蹬上,抓起玛莎拉蒂的车钥匙关门走了,连句“再见”都没说。
舒淮倒没在意,他姐姐从小没人管,性子洒脱惯了。
前几天他高考成绩出来,分数难以想象的高,理想学校稳了,他也就不急,每天捧着游戏机不离手。
察觉到空气里一丝难以捕捉的凝滞,游戏中炫彩夺目的特效突然间失去了吸引力,他把头抬起来,看向对方。
“怎么了?”
眼皮懒懒地掀起,鸦羽般的睫毛在舒淮眼底投下一层阴影,更衬得他眸光冰凉,如射寒星。
殷德川伸出去夹菜的手抖了抖,水煮肉片从筷间滑落,他强装镇定地夹起旁边的西兰花放进嘴里,可那块西兰花是装饰用的,没煮熟,他脸色有点难看,但没把菜吐出来,只是沉默半晌没回话。
“就是,那个……小淮啊,你有没有发现你姐姐,她有什么不对劲啊?——”殷德川斟酌着开口,他总不能横刀直入,“你姐姐好像出轨了,帮我找到证据”吧?身为一家之主,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事情说出去……
殷德川和舒梨是高中三年的同学。舒梨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女,标配版白富美,追她的人多得能绕地球半圈。按理来说,殷德川没钱没颜成绩也吊车尾的挫比,当时舒梨在重点班,他在普通班,两人的人生应该不会发生任何交集,谁也没想到,他连肖想都不敢的天鹅,居然会主动对他展开猛烈的追求……
恋爱七年,结婚三年,在这段没有任何人看好的感情中他们也已经走过了风雨兼程的十年,万万没想到,最终使他动摇瓦解的,并不是外界的质疑,也不是亲人的反对,而是相濡以沫的发妻的背叛。
刚开始发现端倪,是无意间看见妻子手机弹出的快递信息。她买了一瓶昂贵的小众男士古龙香水,还是礼盒包装的,他当时以为是给他的生日礼物,满心期待着。然而,生日那天,他除了收到心心念念的积家限定款手表外,另外的礼物,装在系着蝴蝶结的盒子里被踢到角落积灰,其中一件还是今天中午在对方的强烈要求下才换上的,让他羞耻得简直无地自容……而那瓶古龙香水,他翻遍了家里都没有找到。
“没有。”
舒淮的语气更冰冷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姐夫,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对他的初印象差到了极致,呆头呆脑四肢粗壮,连切牛排的刀叉都握不好,一看就是野蛮愚钝的那种人,根本配不上他姐。
“呃,好吧……”殷德川尴尬地挠挠头,他也知道舒家没人待见他,尤其是这个小舅子,前年岳母跟着岳父去了阴间享福后,对方对自己的不满更大了。
尤其过分的是,高考前戏,他好不容易从妻子口中得知小舅子喜欢玩机车,费了好大工夫托朋友从海外代购了一辆,xxx,贼贵。小舅子从考场出来那一天他自己开过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向日葵,送完花,又自认为很拉风地把他载回家,然后把车钥匙一让:喏,高考礼物,祝你前程似锦。
第二天就在别墅门前的垃圾桶里找到那束向日葵,小舅子出去玩开得还是先前那辆xx,有次殷德川特地去车库看了一下,嚯,还没个把月车子已经开始积灰了,与旁边被家政人员擦得纤尘不染、闪闪发光的豪车形成鲜明对比,用实际行动证明:你这个上门女婿的车,我看不上。把殷德川献殷勤的心思尽数掐灭。
“那你有没有见到过她最近和谁一起……”
“喂,姓殷的,我忍你很久了。”舒淮把碗筷一丢,用淬了毒般的眼神上下扫视了殷德川一番,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就你还想怀疑我姐姐?先管好你自己吧。就问你,你现在的工作、房子,哪一样是你自己挣来的?废物。”他没给殷德川辩驳的几乎,白眼一翻,气得连游戏机也不拿便上楼了。
“……”
一顿饭随着舒梨的离开陷入僵局,舒淮任性地跑走了,殷德川可没胆量跟他呛,只得自己一个默默地收拾残局,吃完了,把碗筷放进水槽里吩咐阿姨洗掉。
晚上十点多,舒淮杵在电脑前华丽操作点爆敌方的水晶,肚子在高强度的能量消耗下开始发出抗议,他被饿感驱使着走向楼下厨房。
啧,没有他喜欢吃的。
他有些烦躁,从冰箱里拿出酸奶仰头就往嘴里倒。早知道不跟姓殷的较劲了,再说,这是他家,凭什么不是姓殷的滚?都怪姐姐,平时总惯着他,都蹬鼻子上脸欺负到她亲弟弟头上来了。
随便拿巧克力泡芙垫垫肚子,舒淮叼着根营养棒不紧不慢地回到楼上,忽然,他看见姐姐卧室的门没有关严实,过于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泄出来,夹杂着一点奇怪的闷哼声。
姓殷的生病了?
舒淮听到那阵压抑痛苦中透着欢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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