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停林偈众人,说:“你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告诉我这些?裴某懂得江湖规矩,作为交换,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将军果然深明大义,阿泰尔想讨要一个人,不知将军可舍得割爱?”
“是谁?”
阿泰尔修长手指一点,林偈呼吸一窒,“林偈林侍卫!”
裴天启直说:“找死!”
阿泰尔大笑:“我这人呢,就是喜欢挑战。林侍卫很对我胃口,且将军不也想调查我的情况,这不天时地利,只要林侍卫有心,将军必定事半功倍。”
这话似说到了点子上,裴天启盯着他不说话。
林偈迟疑了下,半跪下来,道:“将军知遇之恩,林偈没齿难忘,而今林偈有更好去处,还望将军成全。”
他知晓此行必定凶多吉少,竟是丝毫未让裴天启为难。
裴天启知他心性,颔首说:“既然三殿下要你,便是你的荣幸,往后定要恭肃严谨,不要叫人笑话了去。”
林偈知他明白了自己目的,暗暗松了口气。可只要想到往后日子,便不禁黯然。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见自己目的达到,阿泰尔喜笑颜开,上来便扶林偈起来,拉到身边说:“往后你可是我的人了,便只能跪我,可知道了?”
林偈面红红,不理他幼稚行径,躬身退到一边。
裴天启朝阿泰尔做了个“请”的手势,阿泰尔瞧林偈别扭,也不为难,随性跟着裴天启入了主卧。
室内众人已退下,只余刘安还斜靠再床头。
阿泰尔行了个特有的躬身礼,说:“夫人安好。”
刘安一见是熟面孔,又瞧了眼裴天启,裴天启略点点头,这才对着阿泰尔微微颔首。
阿泰尔也不拘谨,随意挑了个圆凳坐下,静静看着刘安,说:“将军既好奇,我便来说说。”
“这男人产子在大梁虽是稀奇事,在西凉却早已不是新鲜事。”
“将军可知西凉翰金王朝科萨大帝,他的母亲便是一名男子。只是这位先帝妃子久居深宫,极少露面,久而久之,坊间便都认定他是女子。”
“我幼时曾有幸见过一面,还知晓了一桩几近失传的宫中秘辛。”
“原来这位妃子来自一个名叫南迦巴的部族,传闻该部族乃天神后裔,族人不光各个天生神力,俊美无双,即便全族皆为男子,千百年间也不曾断绝血脉。”
“原来该族男子在一定年纪后便会分化成两极,一极为阳,名为天乾;一极为阴,唤作地坤。阴阳两极结合便是混沌初开,骨血交融。此后薪火相传,延绵不绝。”
“传闻南迦巴人与世隔绝,从不出世,但在百年前,一任族长救了一外人,与这人情投意合,情愫暗生,两人瞒着族人,私定终身。却不想这外人图谋不轨,将部族位置泄露了出去,南迦巴一夕间被踏平,族人几逾被屠戮殆尽。”
“只极少部分人逃了出来,散于这世中,与一般人无二。”
“但也有传闻说南迦巴人有自己独特的交流方式,只要是同族,一眼便能认出,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罢饶有兴趣地瞧了裴、刘二人两眼。
裴天启却说:“裴某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极为好奇。你从未接触过内人,却一眼便认定他怀有身孕,难道阿达坎特三殿下还有异能不成?”
阿泰尔摇头晃脑故弄玄虚半晌,点了点自己鼻子,说:“我这东西灵地紧,那日闻到夫人身上的香,便知与众不同。何况我在这上头花了多少精力,岂会不知?”
“那么裴某再问,殿下是如何找到我那处民宅,又知裴某当时在做何事的?据我所知,彼时林偈并未与殿下有所交集吧?”
裴天启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阿泰尔干笑了一下,无奈道:“我此次来大梁目的确是为了寻找这南迦巴人。传闻将军生母即是男子,便想跟将军讨教讨教。只是将军身居要职,公务繁忙,贸然打扰,恐有冒犯,便想到了将军身边之人。”
“所以你便盯上了萧赫?”
“只是凑巧罢了,要是早知有这么个林侍卫在,打死也不会去结交那劳什子的萧赫的!”
那日阿泰尔走后,刘安问:“将军是否相信此人?”
裴天启想他也是看出来了,说:“这人狡猾多端,怕是另有所图。不过眼下也无更好的解释,且男人产子闻所未闻,即便找了大夫也多半束手无策。找阿泰尔非明智之举,实属权宜之计。”
刘安轻抚肚腹,这才真的有了些真实感。
裴天启瞧出他心思,说:“不必担忧,你只顾将身子养好,其他事皆有我。”
刘安浅笑,微微点头。
想他如此温柔大抵也是因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知该喜还是悲。
喜的是他终于能不因刘雅的干系而待在这个人身边,悲的是这人让他留下依旧不是他所期望的那个缘由。
仿若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
若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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