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聊天让时间过得飞快,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夕阳出现,天边金灿灿的一片,撒下余晖,月亮不知何时悄悄升起,明明太阳还没有下山。
玻璃杯中的树莓冰块果汁续了三次,赠送的新品甜点本来甜得叫人皱眉,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熔岩红茶冰沙倒是不错,但因为没能及时吃完化成了一滩奶液,堆积在宽口瓷碗中。
我和段霆聊的实在太过投入以及兴致勃勃。
以至于在分别时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他要回实验室写材料,而我,也有我要做的事。
回家的路上很堵,但我的心情并不因此而烦躁,我平静地以龟速抵达家里,将车子停到车库,揣好钥匙,不疾不徐地进了门。
当心里有了决断时,不论做什么都可以从容。
我要让曲闻弈证明,昨晚不是他。
怎么证明?
当然是再来一次。
被上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对方没病、干净、活好,权当替我解决欲望了,唯一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碍是——
曲闻弈本身。
血缘关系、多年夙怨、以及那么一丁点儿的对于亲情的渴望。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满不在乎,对于曲闻弈,从小到大,我都渴望他能当一个好哥哥,而我,或许也能乖巧地当一个好弟弟。
只是这份隐秘的念头被我因为自尊而藏了起来,随着时间减淡、湮灭。
问过佣人,知道对方还没有回来,我难得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发呆,一边等待曲闻弈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我四散的思绪逐渐收回,听见了张姨问好的声音。
我抬头,看到了曲闻弈,礼貌中带着冷淡,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交给了对方,哪怕对面是照顾了他十几年的阿姨,也依然没有亲昵的样子。
克制自持,近乎不近人情。
偏偏永远有人前赴后继,比如张阿姨,比如我。
“曲闻弈,我有事跟你说。”
我站在曲闻弈面前,离得不近,因而能够平视他。
“什么事?如果是关于下午的事情,我不想再谈。”
曲闻弈的神色毫无变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眼皮微微下垂,呈现俯视的状态。
我退后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你不想谈也得谈,事情总要说清楚,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很笃定,哪怕事情不是曲闻弈做的,他也会想要知道。
因为从小到大,最爱管我的就是他。哪怕是父母,都没有他管得多。
不准吃辣的,不准喝冰水,不准和同学胡闹,放学必须立马回家……
可是我全都跟他对着干。
吃饭无辣不欢,点饮料只要带冰的,最爱和狐朋狗友胡闹,放学了拖到天黑才回家。
他越不要我做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
从这种小的、自己能够达成的事情中找到反抗的快感。
果然,曲闻弈皱了皱眉,然后反问道:“你发生什么了?被人寻仇了?”
我:
……
很微妙地被噎到了。
倒是不知道曲闻弈还有点冷幽默的天赋,我嘴角抽了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房间。”
我把曲闻弈带到了卧室里,在我关门时,他像是一刻也等不及般,不耐地说道:
“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转过身,拉开椅子坐下,“先坐吧,我要用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等到曲闻弈在我对面坐下后,我才开口问道:
“我生日那天你在哪里?”
“?是你说想跟朋友一起过的,怎么,现在秋后算账怪我没给你过生日了吗?”
房间里很安静,乌木和苦橙的香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熟悉的味道让我定了定神,对于曲闻弈可笑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就咱俩的关系,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没给我过生日而生气吗?别装傻曲闻弈,这样真的没意思。”
我靠在椅背上,彻底地放松了身体,双手环抱在胸,审视地瞧着对方。
曲闻弈愣了一瞬,然后扩大了笑容:
“你长大了弟弟。”
他叹息般说道,对于天真而单纯的弟弟耐心一向很好,并没有因为对方轻慢的态度不虞:
“我在出差。”
我对于这个万灵药一般的答案并不满意,与其相信是真实情况,不如相信是曲闻弈信手拈来的借口。
“你是觉得我没办法打听到你那天的行踪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曲总。”
“当然,你大可以去打听。所以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曲闻弈步步紧逼,俯身凑近了些许。
我呼吸停了停,然后在他相当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下突然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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