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陶文昌越好奇,仗着师生关系好就问:“有什么不合适的,您说说?”刘聿张了张嘴,刚要说,结果又闭上嘴,摇摇头。“瞧您这扭捏的,又不是性别不合适。”陶文昌随口一说,全学院也就他敢和老师开这种玩笑。不过等到他话音一落,刘聿的眼神里分别闪过惊讶、慌张、无措、无奈等等神情,表情更是一副欲言又止。陶文昌脑袋里嗡了个大钟,福至心临。“刘老师,您不会是……”他问,“那个吧?您喜欢……”刘聿像走投无路的人,只好无奈承认:“是,我喜欢……同性。唉,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我看出什么来了我,纯瞎猜的!陶文昌也没想到一句话就套了个王炸,刘老师您也太不禁忽悠了吧,这么轻易就承认?“这……这……这真是,想不到啊,哈哈。”陶文昌假笑几声,他只接触过同龄gay,还没跨年龄cao作过,一时之间也有些局促。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乱找话题:“我就说您怎么一直单身呢,哈哈,没事,现在您这种情况很多,不排斥不排斥。哈哈……不过以后您还需要我帮您介绍对象吗?我……”“需要。”刘聿轻声说,“同性,可以介绍了。”作者有话说:对别人刘教授:我不相亲,我以事业为重。对汪汪刘教授:相亲是很好的方式,我不排斥。 我比较内向轮到陶文昌的眼里闪过惊讶、慌张、无措、无奈,最后只剩下欲言又止。我一不小心发现了老师的人生机密,这科会不会直接挂了?补考都不给我过吧?大四得清考吧?一连串的问题在陶文昌脑海里盘旋,可一个都不敢问出口。原本还以为自己终于接了一单异性恋,没想到来来去去,怎么还是基佬传情啊?“这……行,唉,其实我也理解您,您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好找。”末了,陶文昌索性和老师站在同一阵营,“放心吧,这种人生机密我一定替您保密,绝不外传。”
刘聿这一把火终于烧得差不多了,笑容也更加柔和。“谢谢你的理解,我还以为你对我会有偏见。”“我敢对您有偏见吗?先不说我身边多少哥们儿都gay了,您可是我老师,我偏见谁也不敢偏您啊。”陶文昌的应变能力极快,已经可以和刘聿开玩笑,“您说让我帮您找对象那事,真的假的啊?”刘聿面色从容,表情已经过渡到平静像是找到了知音:“是真的。你也知道我不排斥相亲,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人。”“你真的找不到?”陶文昌似笑非笑,战术后仰。不会吧?虽然自己是个直男,可得益于身边这些弯崽,也多多少少了解些他们这个圈子的择偶标准,刘老师这摆明天菜啊,想找合适的人太容易。刘聿略思忖了一下:“真找不到,孤单很久了。有时候也想找个知心人说说话。”“……那我尽量试试吧。”陶文昌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张罗老师的人生大事,“您择偶标准和以前还一样吗?”刘聿笑弯了眼尾:“一样。你千万记住别帮我找大学生,我是老师,不管他是哪个大学的,我们都没法在一起。”“可是我认识的人……都是在校生啊。”陶文昌犯了难,他虽然交友广泛,但从小搞体育到如今,这广泛的交友里全都是同龄的运动员。俗话说,gay常有,但非同龄人不常有,可既然已经答应了刘老师,还是得上心。这份苦恼一直持续到下午训练结束,白队又带他们去台球厅打卡。陶文昌刚踩进台球厅的瓷砖,吓了一跳,从前清爽利索的汪哥今天穿了个套头的运动外衣,藏青色帽子盖住脑袋,露出蜡黄色的脸。不对劲。陶文昌没开口问,而是坐在角落里观察。等到白队已经打了好几个洞,他从汪野的脸上看出了一种疲态。今天的汪野也没有和他们寒暄,只是懒洋洋地收拾着东西。不多会儿他从旁边经过,顺手扔给他们几瓶饮料,低沉的声音夹杂鼻音,闷闷的,压迫性少了许多。“你们自己玩儿,我今儿顾不上。”陶文昌半眯着眼睛,招手把黄志嘉搂了过来:“汪哥感冒了?”黄志嘉心情也差,低声说:“没,是失恋。”“卧槽……”陶文昌眨了眨眼。“渣男劈腿,汪哥心情不好。”黄志嘉替兄弟鸣不平,“汪哥说把店交给我和天元看一阵,他去大理散散心,去住1个月。”“真的啊?”陶文昌半信半疑,不是他不信任黄志嘉,而是汪哥看起来不像为爱受伤、多愁善感的那类人。他在台球厅门口吊儿郎当一站,叼着烟,和人闲聊时虽然笑意浓郁,可眉梢眼尾都挂着不好惹的凶相。这样的人明显就是让别人在爱情里受伤的那一类,也就是他五官秀气,否则就是东食街第一悍匪。在他和黄志嘉说话间,汪野又一次从他们面前而过,有烟味,像强打着精神。大号的运动装在他身上略微空荡,弯腰时能看到薄薄的斜方肌,拿高处东西时能看到腰部紧致的线条,以及浑圆的臀上方那灰色的鸽子刺青。偶尔看过来一眼,脸上像蒙了一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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