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月正想该如何接下去这句话——“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尉迟落棠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散下来的长发,忆起来些许过往,“前段时间在机场,微博热搜在我之上的词条就是夏小姐吧?我了解到夏小姐并非娱乐圈里的明星,上热搜能冲到热搜如此靠前的位置,就对你产生了一些好奇,想跟你会会面。借着这次合作的机会见识一下,夏设计师的实力究竟有多厉害。”那天,的确有位明星与她下了同一趟航班,狗仔拍这位女星的同时,不小心把夏倾月拍入了镜,带有两者名字的词条都冲上了热搜,热度时不时刷新,两个热搜相继霸占首榜。上网冲浪,夏倾月只是偶尔,当时没太留意,现在才得知,原来那位女星是尉迟落棠。“尉迟小姐是我的客户,也是甲方,礼服最终的设计成果得入了你的眼才能称得上厉害。”自知职场交谈中谦排前,夏倾月浅笑:“这次合作,我一定会尽力让尉迟小姐满意的。”“好。”尉迟落棠点了点头,爽快应下。沟通好了礼服的风格、特点和细节,记录本里的不同颜色的笔迹交汇成一片。夏倾月和尉迟落棠道别过后,后者就去下一场的取景地点拍戏了,助理依然帮她提着裙摆,在其身侧跟着两个造型师抓紧时间重新整理妆造。她静静看着,心想:尉迟小姐的性格和嚣张跋扈应该沾不到边,就是有点自己的小脾气。临走之前,夏倾月倏然感觉到多处视线向她身上集聚过来,眼神算不上和善,甚至有些讥讽和嘲弄的意味。等她察觉到不对转过目光,那两三个女群演慌忙推搡着同伴离开了,嘴里仍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太远了,她听不清。“倾月姐。”郑悠韫递了一瓶纯净水给夏倾月,“想什么呐?是工作累了吗?”夏倾月接过对方递来的水,道了声‘谢谢’:“没什么。快到中午的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真的嘛!跟着倾月姐好好,还能蹭到饭吃。”夏倾月回头再次看了眼。估计没什么事情,是她想多了。……晚上下了班,夏倾月乘电梯到了二十一层。江辞给她发了个微信,问她想吃什么夜宵,她思考了会儿打算编辑消息,荀瑶突然捎来好几条微信——瑶瑶:【月月,你快去看一下微博。】瑶瑶:【出大事了!】瑶瑶:【一条关于你的微博热度暴涨!转发量和评论量高得惊人!我相信这件事情不是真的,你快去澄清回应下。】夏倾月头上冒了一个问号。什么事情?荀瑶这么激动。登上微博,夏倾月习惯先刷新了一下最新的微博,然后再去娱乐热搜排行榜看了下,前十个热搜词条里,有三个缀了她的名字。都是不好的词汇,特别贬义。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关于自己的信息,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明明,她今天只是去了趟影城见客户……铺天盖地的谩骂暴风雨似的朝她袭来,骂她,痛斥她,谴责她,所有代表一切贬义词的语言全部堆积着泼她身上,她被水痕遮住了视线,眼里只余黯淡,没有光明。这些语言仿佛夺走了支撑她身体的力气,夏倾月靠着冰冷的墙面跌坐在地上,膝盖弯折,双手抱紧自己。就像被困在电梯里一样。“姐姐。”在这时,江辞在住户走廊看到了夏倾月,感知到她的状态不对,他即刻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温声问她:“怎么在地上坐着?发生什么事情了?”耳边是江辞的声音,夏倾月缓缓抬头。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有意不想让它落下来,可看到他,清泪重重砸在了地上,泪痕迤逦蜿蜒,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滑落。“……江辞。”她抑制住哭腔,叫了他一声。“我在,怎么了?”夏倾月也说不清为什么,为什么呢?她想对他说,抱她一下好不好。有人欺负她。 失氧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 多多少少会出现些流言蜚语的烦心事,或者工作上,生活上的不如意。以前, 夏倾月遇到过与之类似的事情。例如:在校期间, 她自己都没承认过的情感,却在论坛上被大肆宣扬, 说她和顾鹤谈了恋爱, 成了男女朋友;在米兰, 那时候她刚入职, 不知社会浑水的深浅, 和同事一起接下来的合约,设计方案却被同事动了手脚,功劳与风头都落在了别人手里;努力了整整一天一夜写下来的文字定稿, 却因电源意外断送而功亏一篑……等等等等,太多了。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或大或小的阻碍、困难,她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一个人挺了过来。而这一次,她再次被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数以千计的质疑和诘责纠缠着她不放,面对江辞,她……突然想示弱了。她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
停于夏倾月眼尾的泪水摇摇欲坠,她的眼睫微颤,又一滴泪盈透如白雪, 降落,在她的脸上点过破碎。“……江辞。”她哽咽着, 重复着叫他的名字。夏倾月每次一哭,江辞的心就跟着难受。现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这样,指节微弯,温柔拭去她的眼泪,“不哭了。是工作不顺利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空气一瞬间的寂静。夏倾月刚想开口说话,手机听筒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提示音,一阵接着一阵,甚于躁耳的声浪。因微博没关消息提示,那些键盘侠沿着痕迹很快找到了夏倾月的微博,得寸进尺地发私信威胁她,恐吓她,说什么的都有,乱成一团。以及,被挂在热榜上和夏倾月有关的那条微博舆论,评论下面除了无止境的谩骂与指责之外,少不了艾特她的账号。清一色,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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