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的性子却十分重情重义,得知夏倾月要离开的消息,她开心归开心,却因情义当头哭得稀里哗啦,“月月呜呜呜,我会想你的……”夏倾月见过这姑娘哭太多次,哄人的法子早已熟稔得行云流水,“好啦瑶瑶,我这不还没走呢嘛,想我的时候就跟我打电话,不开心了也要打电话,我还做你忠实的倾听者。”荀瑶哽咽了几声才勉强停住哭腔,“嗯嗯,好,你要说话算话……异国相隔又能怎么样,照样打不倒我们的姐妹情感……你回国了一定要告诉我……”安慰好荀瑶,场上的气氛重新回升起来,大家仍旧开心地说笑谈天,讲到哪个老师布置作业不留情面,讲到以往旅游的时候发现了怎么样的当地特色美食。偶有几个问她的问题,夏倾月应声回答后,隔了两三分钟抬起眸子,包厢里没了江辞的身影。他又去哪里了?心里怀揣着这个问题,夏倾月打过招呼后走出包厢。刚打开门,在厢外等待吩咐的侍应生朝她缓缓欠了欠身,看她似是在寻人的样子,礼貌询问:“夏小姐,请问您是在找人吗?”“对。”夏倾月点头,描述了一下今天江辞的穿搭,“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生从这间包厢走出来?嗯……一身都是黑色,棕发,很高很帅的男生。”
描述得具体,侍应生对应这些拼接与五分钟前的画面重叠,“看到了夏小姐,这位小哥哥不久前离开了餐厅。”离开了?那怎么不跟她说一声呢?匆忙道了谢,夏倾月提起步子跑向餐厅出口。门外。夏倾月站在路边张望着四周,频繁来往不断的行人、干道络绎不绝的飞驰车流,映在眸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她此时此刻最想看到的人。解锁手机打开通讯录,她拨通了江辞的电话号码,铃声贯穿听力系统的那一刹,街道一侧响起了一阵来电。那声音距离自己不远,直到第五秒,他的身形倏尔再现。他接下了电话,但背对着她,因此也不知道她正在他身后十多米之外。夏倾月有意缩短两人的距离,也问他:“阿辞,你去哪里了?我在包厢里面没看到你。”江辞手中好像把玩着什么东西,银色的物品借力直线一抛,随后又稳稳地跌在他的手心,“我出来了,就在餐厅门口没多远,等一会儿就回去。”“是觉得闷吗?”“出来买个东西。”“什么?”在江辞微怔的片刻,夏倾月一手持着手机附在耳边,脚步往前迈了半米,她的身子稍稍倾斜使得两人的目光直直相对,他想躲也躲不了。少女的短发顺重力而落,按着问题继续说:“你要买什么东西?”江辞没挂电话,看着她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无时无刻都想陷进去,一个字音调淡淡,入了泉水似的:“烟。”夏倾月有些惊然,“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他当然没学会抽烟,只是错觉心脏忽然像是被剜了道裂痕,愈发增添的苦楚厘厘趁虚而入,作势要吞噬他的心,想个办法自救一下而已。办法也仅仅停于办法,他怕他身上染上了烟味,她会不喜欢,所以,他不敢。江辞答非所问:“姐姐出来特地找我的吗?”夏倾月“嗯”了声,他故意避开的问题,她也没再深究,“看你没在那里,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我能有什么事儿?”江辞收回了银色的打火机。这句话过后,夏倾月就没再说些什么了。他的侧颜入目,她想起来自己把留学的消息第一个告诉他的时候,他轻笑着对她说了一句:“你离你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去追梦吧。”“轰——”天幕的某然一角忽而刺入凡间一记沉鸣,是闷雷蛰伏已久的低吼声,看样子,应该要下雨了。夏倾月循过声线望过去,被浓墨浸透的天际里,她只能看到无边无涯的纯黑色,与江辞冲锋衣的色调高度吻合。看不到繁星,也看不到白月,她的心情并没有受之影响,声音仿若轻柔的音符,数不清第多少遍这样叫他的名字:“阿辞,你……会来送我吗?”多傻的问题啊。明明心里提前预知了答案,可她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笃定她的答案就是正确的。在这万顷的俗尘中,有的人亦停留,有的人亦前行,而她,一定会选择后者,终不会止步于现在。可是,相比于以前任谁都不会更改的信念,在这一刻居然发生了动摇,害怕他拒绝,又期待他拒绝。第二声闷雷响彻苍穹壑谷之时,随之而来的冷雨覆湮了整个京城,道路、楼厦,甚至小到不起眼的一砖一瓦,都浇淋上了属于雨水的气息。斑驳密点砸在沥青道,雨声被路面切实渗没。只一瞬,世界深陷盲音。他们站在枝叶繁茂的红枫树下,深红色炽烈,抵挡了雨水的侵袭,可江辞仍像那次在校外一样,他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肩膀,回答简短,却重重敲开她的心扉——“会。”留学的流程在一周内彻底走完。夏倾月收拾好行李打车去了机场,她定的晚上的机票,提前赶到了些时间,以免误机。在校内,她就和朋友们道了别,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课程也在进行着,再怎么说不能因为自身行程耽误他们的时间。如果荀瑶送她来机场,分别的时候肯定又会大哭一次,她不想再让她哭了。这件事情,她也告诉了父母,父母很支持她,可是由于工作原因不能亲自来机场送她,她说没关系,到地方之后会给他们报个平安,让他们别担心。进入航站楼,夏倾月看了眼时间,还早,她想在休息区等等江辞,他说他有些事情先出校外一趟,两人就没坐一辆车,但他保证,他说他会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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