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听她这么说,江辞大致明白了,“姐姐……”“十七岁,我已经放弃了跳舞,为什么现在还要用它拦住我呢……”凉风吹进了夏倾月的眸子,有些疼,过往练舞时的回忆碎片一一拼接起来,她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到,莹泪砸落:“我只想……”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夜渐深,凉风也大了些,肆无忌惮地席卷每处角落。树木的绿叶声簌簌,静湖也不再平缓,掀起的涟漪无规律地拍打着水面,凝成纵深的漩涡,颇有一番暴风雨即将登陆的肃恐。江辞在夏倾月身边,看到她微低着头,双臂紧紧地环抱着,似是与世独立的桔梗花经受了风雨吹打,满屏破碎。他伸出手,修长的指节微弯,在距离与她侧脸的那滴清泪仅差毫厘之时停住了动作,克制而隐忍。抽出一张全新干净的纸巾递到了她手里,而后转身离开。那张纸巾,夏倾月后知后觉才感受到它的存在,睁开眼睛后发现,身侧的江辞没了身影。他去哪了?离开了吗?也好,周遭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哭的样子多么狼狈。夏倾月攥紧纸巾,双手搭在筑起的理石护栏上,心里越不去想那件事,眼泪就越不争气地流下来,落了一颗又一颗。看似毫无攻击力的泪水,却在她骄傲的脊骨致命一击,那种压抑难忍的感觉再度扼住了呼吸,失重、痛苦。她扬起手背拭去了泪痕,视线放低,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随着那身影的临近,旋绕在空气中的清泉气息也愈发凛冽,应该是江辞回来了。没等她转过身,全黑的黯淡蔓延了视野所及。触感柔软,是一顶毛绒绒的帽子。帽子的边沿遮住了夏倾月的眼睛,以至她暂时失去视觉,却听到江辞对她说了句话,和缓的声音:“想哭就哭吧,我看不到。”原来,他离开是去买帽子了。言语慢慢消化,泪腺又逃离了管制。借着现在什么也看不到的勇气,夏倾月哭了一会儿,她也知道,江辞在她身边陪着她,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生怕他又一次离开,让她不由自主地想留住他。晚风依然在吹,但不冷。夏倾月缓解了下负面情绪,将帽沿往上推了点。她的眼尾微微上扬,第一眼看会觉得属于那种明艳清冷款,而此刻又因刚哭过,泪水浸湿了长睫,更显怜惜,宛若深幽森林里未能躲避猎人追杀而受伤的麋鹿。“我……”哭腔残留,夏倾月说的话差点不成调,“我哭好了。”江辞不忍轻笑了声,她不解:“你笑什么?”他的棕发弧度稍漾,即使背景在黑夜,扑面的少年感仍不减分毫,“姐姐和别人真的不一样,哭好了也不忘报备。”“……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好,我知道了。”不知怎的,帽沿往下掉了几分,夏倾月的视线又沦为黑暗,她抬手正想理一下,江辞移步帮她整理好后,手背轻轻擦过了帽子垂坠下来的毛绒耳朵。夏倾月也摸到了那只耳朵,以为是垂耳兔那样的,“是小兔子吗?耳朵有些长。”江辞说不是,回她:“是小狗。”“小狗的耳朵哪有这么长?”她不信。“真的,不骗你。”他说:“所有的帽子里它最可爱。”取下来看了看,还真的是小狗。毛色雪白,绣上去的眼睛弯弯的,也亮。夏倾月意外看得出神,身边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饿了吗?我们去吃饭。”不得不承认,哭好像也需要力气,掉了有几分钟的眼泪,夏倾月有点,不,是很想吃东西。她点点头,打开地图输入一家餐厅的名字,“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的菜品很好吃,以前宿舍聚餐的时候来过,价格合适,味道也不错……”界面跳转出来那家餐厅的具体位置,与他们现在所在的地点相差一千米左右,不算太远。两人沿着蓝色固定线路走出广场,重新入了繁街的主干道,连绵的车灯犹如星星坠落凡间,交织成川流不息的车流长河,笛鸣声很乱,很吵。走进餐厅里面,外界的声响才殆尽下来。点完单,过了大概五分钟,服务生才端上他们这桌的菜品,两个人,吃得不多,避免浪费所以没点多少。在吃饭之前,夏倾月透过手机屏幕的反射才看到自己还戴着那个毛绒小狗帽子,室内的热气微灼,她取下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可能又觉得放在椅子上不妥,递给江辞,“阿辞,你拿着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江辞抬眸看了下,默了两秒,视线又低下去,“还是说,你不喜欢它?”夏倾月否认:“不是……”话刚说了两个字,他又说:“留个纪念也行,或者,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冬天了,京城的冬天很冷,戴着它保暖。”这个帽子是可爱类型的,适合女生戴,男生戴的话会有些违和。夏倾月拿着帽子的手退回去,将其放在了旁边的椅子。“叮——”是荀瑶打过来的微信视频通话。夏倾月按下接听键,对面的画面看起来孤独又寂寥,荀瑶抱着史迪仔抱枕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月月,你什么时候回宿舍啊……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
“诶?”她仔细观察到夏倾月身后的背景在某家餐厅里,“你还在吃饭吗?阿姨是不是在你身边?”“没有。”夏倾月避开了此话题,看手机左上角显示的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吧,我就回宿舍。”荀瑶应了声“好”,她认出这家餐厅是以前宿舍聚餐去过好几次,和夏倾月聊了一小阵过后,挂断之前又对夏倾月来一波撒娇模式,想让她快快回学校。“嗯,我知道啦。”夏倾月笑了笑。挂断电话,她退出微信列表,对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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