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迦兰阿同她一起去学堂,只帮忙改一些学生的课业,帮忙做一些打扫工作,或者帮忙做饭。他带着面帘,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容貌。迦兰阿将做好的补汤,放的温凉,又切了几样温性水果,等李朝朝闲下来吃。晌午的时候,学生们都回去睡觉了。李朝朝忙完后,趴在案桌上,沉沉睡了过去。迦兰阿坐在她旁边,拿着蒲扇为她扇风,驱蚊子,他托着下巴,眼里充满了爱意。门外的树郁郁葱葱,被清风吹起来,花坛里种了鸢尾花,飘来花香。李朝朝梦中感到脸颊上有温热的气息靠近,没有多想,依然睡得香甜。迦兰阿脸上莫名有些热,扇了扇风,别过头,沉沉呼吸几下。他偷偷,握住了李朝朝枕着胳膊的手,心如同被搅乱的湖水。嘴角止不住勾了勾,又想起了什么,心里升起来莫名的委屈,眼眶红了又红。他是有些气李朝朝的,在她小手指上面“报复”地捏了捏,声音很轻,“惩罚过你了。江满,我原谅你抛弃我。”从此,李朝朝身后多了个尾巴。每天下学,迦兰阿都在外面等着她,很安静。他在学堂,只默默做事,从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他外形漂亮,虽戴着面纱,长得又高,墨发到了腰下,眼神冰冷如雪,好看的让人以为是女人的眸子。他是后勤女人们口中的,漂亮哑巴。被以为是高个子女人。他站在碧绿的大树下,一袭白衣被风吹起衣摆。面纱被风缓缓吹起。李朝朝走到他身边,微微笑道:“阿南,我们走吧。”他们并肩走在路上,李朝朝说了今天发生的一些事,还有学生的学习。迦兰阿仔细听着,甚至会微微垂下头,靠近她些,听她讲话。偶尔会说一两句,表达自己的意见。离县令府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迦兰阿下意识牵着了李朝朝的袖子。落日余晖,街道熙熙攘攘。李朝朝回头,抬起下巴看他。迦兰阿忍耐着,眼眶有些酸疼。他想说,“江满,不要回去。”想说。江满,同我走。好不好?想说。江满,你想起我,求你。到头来,迦兰阿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忍耐着,将痛苦压下来。“江满,我们去买些糕点吧……这几日,吃药苦。”他不会说慌,不敢去看李朝朝眼睛。李朝朝被夕阳光芒照的有些刺眼,伸手遮了遮。“好啊,走吧。”抬步离去。落在她身上的光留在了原地,记忆也被遗忘在长河中。迦兰阿想,自己要亲眼见证,李朝朝是真正的幸福。才能逼着自己放下。最后,安然的死去。是他太贪心。贪恋李朝朝对他的爱。痛苦吞噬着内心,嚼烂了皮肉。迦兰阿睫毛湿润,他想自己不该哭得。当他看到。每日,李朝朝同赵承瑾甜蜜的相处,为彼此着想,付出,鼓励安慰着对方时。他的心。在流泪,也在滴血。
是他慢了一步,不怪李朝朝。夜晚。他站在庭院中,月光洒落。李朝朝出来小解,见到迦兰阿站在院儿里。脑海里多了一个词语,不知道合不合时宜。黯然神伤。这是她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的,仿佛被世界裹挟到了某处,挤压着生机,喘不上气,被抛弃,被遗忘,绝望的样子。阿南先生站在院子里,指甲陷进肉里,月色下,血珠往下滴落。李朝朝喉咙有些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阿……阿南先生,你在做什么?”她走上前,深吸一口气,问。迦兰阿抿着唇,垂着眼,夜色下,他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李朝朝看起来着急、担心极了。不过,这是因为她内心善良,将他当做朋友,才会关心。而不是将他……“江满,你忘了我。”他忍着止不住的颤抖,如此说道。李朝朝伸手,滚烫的泪珠落在手心,是迦兰阿的眼泪。忘了?“我们以前认识吗?”李朝朝虚虚的握了握手指,没敢用力,怕泪水破碎。院内枇杷树被风吹起来,发出声音。“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李朝朝抱歉地说道。她觉得,自己要心肠硬一点,毕竟如今她是人妻,不是还没出嫁的女孩。她转身就要走,袖子被扯住。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勾勒出弧度。李朝朝脚步一顿,心里逐渐平静了下来。想起以往阿南先生以及自己相处中怪异的举动,再傻也该明白些什么了,“即便以前,我们真的有什么。”聪明如她,将迦兰阿对她的感情态度,猜的七七八八。接着道:“那也只是以前的事了,既然上天让我选择忘记,恐怕也是不值得记起来的感情。”无情的话语,犹如利剑,犹如穿肠毒药,犹如,万箭穿心。“阿南先生,你是和尚还俗,想来……”李朝朝话未说完,胸口一热,吐出一口血来。她愣愣地,低下头,看着地上的一小摊血迹。心脏好痛,疼得痛彻心扉,好似被碾碎,扔进了万丈悬崖。呼吸停止,树影遮住了月光。迦兰阿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嗓音淡淡,“还俗那日,我的命便属于你了。既然,如今你不要我,那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有给李朝朝反应的时间,那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心口。他嘴里溢出来血,胸口的血,沾湿了衣衫。刀口插的很深,血一直在流。身子一软,无力的跪在地上,他的手指,再也握不住李朝朝的袖子,松了开来。尽力喘息着,看着李朝朝的背影,几乎带着哀求,泪水滑落,用尽全力,说道:“你回头,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李朝朝胸口痛到窒息,浑身痛苦,终于。用力转身。入目。地上的人,浑身是血。倒在那里,毫无声息。面色苍白如雪。紧闭着眼,好似,没了气息。李朝朝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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