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以后的话。”“信。”“信不信我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信。”肌肤相贴,爱意炽烈如火。座屏上是十二扇各具韵味的青山流水, 春缠(正文完结)入夜之后, 容厌出了琴室,屏退路上的宫人,待殿中四下再望不见人影, 他又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 直到肌肤与衣衫都凉透, 心火的燥热勉强压下了些, 才又恢复自持地步履从容回到琴室。幽雅寂静的殿舍之间,偶有晚风吹拂庭中异石,丝缕般轻缓的声响犹如弹奏出的悠然琴曲。室中的软榻上, 晚晚累到睡着。沉在梦乡昏昏沉沉间,乍然感觉到身旁有人, 她睁开一只眼睛, 看到是他, 又放下心,眉头舒展开,闭上眼睛,懒洋洋地朝他抬起两只手臂。这样一个索要拥抱动作, 她做来就像是发生过千百遍一样自然。她脸颊的胭脂般的红晕还没有褪去,雪白肌肤上吻痕层叠,她还是她,只是, 两个人间又确确实实有一些什么, 不一样了。将近三年未曾一见啊……容厌凝着她完全长开的面容,还有她全然将他视为伴侣理所当然的要求。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他在被她需要。好像这个时候, 他才真正拥有她,真正让夫妻二字落在了两人之间。容厌眼中一下漫开笑意, 俯下身,晚晚便眼睛也不睁地搂抱住他脖颈,任他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容厌静静抱了她一会儿,而后才沿着空无一人的小道往外走。卵石铺设的小道在假山流水之间曲折,没走多久,就到了宸极殿中的汤泉。这处引来的天然汤泉深而宽阔,沿着石阶走入水底,温热泉水渐渐没过身体。整个人浸入水中之后,晚晚仰起头,深深喘过一口气,入了水反而清醒了些。她将手臂在池壁边缘交叠搭着,将身子轻飘飘地浮在水中。手臂每一下的动作,牵动身体酸软的肌肉,那些画面又席卷而来,她脸上骤然滚烫,浑身上下又有些难言的发软。容厌在她背后拥着她。轻轻一声喟叹,是满足至极的叹息。她薄薄一层寝衣被温热的泉水湿透之后,随着他的仔细清理,这湿透之后似有还无的寝衣,又被解下随着水波飘远。晚晚脊背毫无阻碍地与他胸膛贴合。她动了动手臂,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足以引得身后肌肤磨动,炽热沿着相贴的肌肤炸开,欲色深重的情愫又生。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击入身体,酥麻到轻颤。周遭空气的流动好像也渐渐缓慢下来,胶着、凝固。这样毫无阻碍地贴近,她与他,确确实实,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夫妻。这一刻,明明都已经有了全然的契合交融,偏偏又不约而同地,生出一股欣喜若狂的小心翼翼,羞涩在这时姗姗来迟。晚晚长睫轻轻眨动了下,周身暖洋洋地,温泉的热意就像是爱意的外化,让人忍不住想要贴得更加亲密。宁静地望着随着水波一摇一晃飘荡远去的寝衣,时间也随着水波溜走。她忽地笑了出来。她从没想过,她的心情有朝一日能如此喜悦宁静,心间情绪饱胀难忍,她忽然好想看着他。晚晚稍微侧过身,搭在案上的手臂抬起,水珠沿着白腻的肌肤滑落,自肘弯荡出一串晶莹的重量,落在容厌身上。随之落下的,是她的肘弯轻轻压上了他的肩。水底的浮力托动着她,身子完全转过来,她的视线一下高过于他的发顶。她身前雪色红梅乍然冲撞入目,容厌呼吸一停,随后揽在她腰后的手一寸寸收紧。他稍稍仰起头,面对着她的脸颊,锋利的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下。晚晚将他喉间的滚动收入眼底,她心跳渐渐加快,视线缓缓上抬,直到对上他的眼睛。水光之间,他琉璃般剔透的右眼被映得越发清澈,清澈之下,神色却又被直白的情与欲浸透。
她看了一会儿他极为漂亮的右眼,目光又移到他不甚清明的左眼,定了片刻。四肢百骸中洋溢的酸软和疲惫,一时间竟没有抵过,看着他左眼时,心口针扎般的酸胀之感。鼻头泛酸,晚晚压下倦意,将身子往水下藏了藏。水面之下,赤着的肌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容厌缓缓地深呼吸了一下,额角忍出的汗水沿着下颌坠下。他的手扶在她腰后,手指轻轻收拢,手指落下的位置与她肌肤上情至深处留下的印记重合。好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才又僵直地抻开,不再有什么含着欲的动作。他长睫垂落,唇线抿地紧了些,横抱起她,正要往一旁的石梯走去,冷不防听到耳边晚晚又软又哑的嗓音:“你不会真不行吧?”容厌抬起的脚步又落下。晚晚张嘴就道:“才几次,不做了?你怎么不如我想的……”容厌额角跳了下,平静地打断道:“肿了。”晚晚:“……”晚晚被噎住,她伏在他身上,手臂垂下撩起水花一下下落在他背上,视线越过他的肩颈,可以看到他从侧颈到脊背腰后交错的抓痕。晚晚缓慢地眨了下眼,身体没什么力气,她忽视身体的疲惫,继续道:“是嘛,又不疼。”容厌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就算再情动、再想与她共攀极乐,他也不愿让自己纵情失控,都是初次,再继续下去,她难免受伤。晚晚全然不理他的克制,呼吸落在他颈间,她唇瓣缓缓贴上他的喉结。随之而来的,是不同于唇瓣的,柔软而湿润的触感,摩擦过他肌肤,吮吻出红痕。……泉水温热的波澜冲上脊背,浪潮滚烫,容厌被变本加厉推到池壁的那一刻,理智与失控激烈交锋。到底忍无可忍。晚晚身子忽地被在水中放下,飘浮感一下传来,她睁大了眼睛,声音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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