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起自己在宫中的不喜,看着他眼中偶有共鸣的愤然,还有对她的心疼。她又说起今日的期待,想去哪里游玩,便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看着他的眼睛,她便能平静下来。真像啊。晚晚此刻心绪平缓而安宁,雨停后,随着裴成蹊去了上陵旁边的碧螺湖,想起徽妃口中的捕蟹,她忍俊不禁。裴成蹊租来一条乌篷船,只有他和她二人,上船后,离岸渐远,周围再无人声喧嚣。他带着她躺在船板上,放任小船在湖心飘荡,枕着手臂,睁眼便是辽阔的天空,一片碧蓝。裴成蹊轻声道:“在上陵这些年,我时常会这样独自泛一叶舟,躺在船中,看着头顶的天空,便觉得,这一刻真自在。”晚晚也应了一声。她小时候也时常与阿姐偷偷溜出来,这样在一艘小船里,偶尔折几支莲蓬,听着阿姐去讲她在上陵遇到的事,眨眼便能在水上消磨一日的光阴。当时还不觉得什么,此时回忆,只余惘然。晚晚闭上眼睛,小舟飘摇,微微摇晃,清风拂面间,她骤然放松,眼皮也渐渐抬不起来,慢慢睡了过去。再次清醒地陷入梦境之后,她心情平静舒缓地看着这回的场景。宫殿之外,是漫天飘起的雪,她穿着皇后衮服,应当是刚刚从小朝廷中出来,来到容厌的宸极殿之中。一方偏殿里,容厌手肘支在扶手上,支颐看着一卷书册,旁边跪着一个女子,那么冷的天里,她香肩半露,微微倾身,腰身臀腿塌出诱人的曲线,我见犹怜地攀着座椅的扶手,细声同他说着什么,声若黄莺出谷,清脆而甜蜜。她走到殿中,看了一眼前面活色生香的一幕。那女子连忙跪直了身子,拉好肩上滑落的衣襟。梦里的她神色淡淡地同他确认了两句朝事,便道了一声“打扰”,随后转过身,便要直接离开。他手中的书被捏出褶皱。他出声道:“皇后,今晚留下。”她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胸膛隐忍地起伏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女子,声音冰寒至极,道:“滚出去。”夜间,帐中春光无限,帐上挂着的佩玉叮当声响不绝。她浑身透出淡淡的粉,手腕被紧紧捏着,泛起红痕。多少次的梦境里,她便是这般被捏着手腕,事后总有一只腕子会留下瘀痕。她额上鬓发湿透,眼神涣散,嗓音也破碎。恰在最关键那时,他却停下,她微微颤抖,等了片刻,他还是没有继续,她搂住他脖颈催促,难受地哽咽出声。容厌嗓音低而哑,“想要吗?”她睁开眼,眼中几乎含了泪,咬着唇瓣,偏不开口。他太熟悉她的身体,总能耐心逼她到她忍受不住,让她用破碎的嗓音哭着求他,主动与他亲吻缠绵,必须说出那些情话。到最后失去意识,她全凭本能,数不清与他说了多少她早就说不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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