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偏僻的主干道,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如箭般驶过。
车内,李程光翘的二郎腿一直抖来抖去,活像憋不住什么一样。
他侧头从窗外望了眼漆黑无边的夜,忍不住催促:“再开快点!”
陈烈打了个哈欠,无视后座那人的要求,该多少车速就多少车速。
“怎么还不到?”李程光放下腿,把头伸进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
陈烈偷偷翻了个白眼,说:“马上。”
李程光烦躁“啧”一声,嚷嚷句:“速度!”
五分钟后,他们停到一座废弃的厂房门口。
李程光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脚都没站稳,踉跄地往破败的小厂区里面跑。
陈烈早就打好招呼,守在门口的人也提早下了班,李程光推开厚重的门,借着暗淡的月色,看到墙边窝的一个人。
陈烈后一步跟进来把灯绳拉开,钨丝灯滋滋两声,亮起了橙色的光。
“居然?”李程光对那个背影轻唤。
那个背影很大反应的抖了下,嘴里发着口齿不清的“唔唔”,像是喉咙堵了个东西。
那声音听着让人生理很不适。
可李程光听出来了,居然是在叫他。
他大跑过去,看到居然满脸血污,额前发丝遮住了眼,嘴唇止不住的颤抖,那张他吻了很多次的唇里艰难地吐着“唔——唔——”
眼眶骤然变得血红一片,李程光鼻头发酸,心里产生悔恨,自责种种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居然。”李程光抱着他,安慰他,也像在安慰自己,“没事了,我带你走。”
“呜……”居然嗓子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
李程光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碰到他哪了,急忙松开他,眼睛在他身上来回梭巡:“哪受伤了?碰你哪了?”
居然把脸埋在他肩上,继续扯着嗓子低吼。
“李少爷。”陈烈适时开口,“他嗓子坏了,暂时讲不了话。”
“身上也都是一些皮外伤,可能骨头断了,回去您费心多养养了。”
李程光侧头,双眼射出阴鸷的毒光,如锁定猎物的野狼般,死死盯着陈烈。
“霍总还让我带句话。”陈烈淡然开口,“他能活着走出这里是看在李家面子,如果后头还管不住嘴,就不要怪人不留情面。”
李程光冷嗤了声,看着居然战战兢兢的眸子咬牙回道:“那劳烦也替我捎句话。”
“告诉霍丞——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李程光横抱起居然,大步离开这个阴冷破旧的地方。
陈烈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无声叹息,等听到汽车的轰鸣才猛然反应过来。
“诶!车!”
——
书锦园。
张玉对着镜子看看脖子上的吻痕,再理理头上的假发。
霍丞倚在门边,嘴角噙了抹笑:“这样挺好的。”
张玉瘪了下嘴,幽怨地斜他一眼:“我都让你不要亲脖子了……”
“抱歉抱歉。”霍丞上前从后环抱住他,嘴唇贴在他的耳后,“下次不会了。”
张玉被他鼻息间喷洒出的热气激的头皮发麻,他用肩膀推了下霍丞,恼怒道:“不许离我这么近!”
霍丞没忍住,笑了出声,把张玉气的脸又红又热,他闷闷哼了声,从霍丞臂膀下钻了出去。
没多久,门铃响了。
张玉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心跳突突个不停,他紧张到同手同脚,姿势别扭地走到玄关处。
霍丞开了门,门口果然是王安明,还有一个保镖,张玉发现那保镖似乎对霍丞点了下头。
不过张玉没放心上,他在看到王安明的那一刻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王安明拘谨的迈了进来,手脚局促的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随着一个柔软的身体扑进怀里,王安明所有的忐忑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明明哥……呜呜呜……明明哥……”张玉哭得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他双臂紧紧抱着王安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安明也红了眼,泪水哗哗而下,打湿了整张脸。
霍丞冷眼旁观了十秒钟,上前把相拥的两人分开。
“先让客人进来坐。”霍丞柔声说。
随即他转头对王安明道:“柜子里有一次性拖鞋,自己拿出来穿。”
王安明手背抹着泪,嘴角咧的跟熟透了的石榴一样,他听到话,看过去,对上霍丞暗含警告的眼神,背后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张玉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知道霍丞那时答应自己会放过王安明,不会报警。
“明明哥,我给你拿。”张玉满脸高兴的蹲下去,拿拖鞋,给王安明换。
霍丞在背地里狠狠地瞪了眼王安明,满脸不耐地转身就走。
瘟神走了,王安明觉得呼吸都通畅了,借着换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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