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要闹着来见你,我便派人看守起来了。”云泠低下头,“阿姐是个可怜人,公公别为难她。”安公公却没说话。过了会儿低声说,“欺君是大罪,这沐姑娘敢帮着姑姑逃跑,亦是大错。”“更何况她在刘府门前闹,若坏了殿下大事,那才是罪该万死。”“那都不关她的事。”云泠下笔有些乱了,抬起头问,“殿下呢?”“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安公公道,“奴才也不知。”云泠抿了抿唇,忽然拿了张空白纸,匆匆写了封信,转头交给安忠,“公公帮我把这封信给阿姐,见了我的信她不会再闹的。”安忠接过那封信,“信奴才可以转达,至于其他的,还是要等殿下回来定夺。”……过了戌时,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空寂黑暗,静谧得没有一丝声响,似蛰伏着野兽。云泠被关了很久,在这昏黄的烛光里一直坐着。眼眸无神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从安忠离开后,她就一直这样坐着。她一个人怎么受罚都可以,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无关之人因为她而备受牵连。沐冬姐是无辜的。时间这么晚了却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他是想一直晾着她,关着她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接着门吱呀一声,太子推门进来。寒风顺着打开的吹进来,吹得帘子啪嗒作响,他反手随意将门合拢,又将寒风拒之门外。房间恢复了安静。谢珏穿着一身玄色滚边繁丽卷云纹锦袍,矜贵逼人,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寒意。掀开珠帘,一步一步走向屋内,背着身站定,“不要以为用绝食就能威胁孤。”云泠眼睫颤了颤,目光灼灼望着他,“一切都是我一人之过,还望殿下不要迁怒他人。”“放我姐姐一马。”“你没有和孤讨价还价的权利。”谢珏转身,在桌边坐下。很快就有人端了份参汤进来。谢珏面无表情命令,“喝了。”云泠不会毁坏自己的身体,既然他回来了,达成了目的,云泠自然会珍惜身体。喝了口温热的参汤,似乎连冰冷的手脚都暖和了许多。“逃跑是我自己设计的,沐冬姐姐只是个可怜人,无依无靠才跟着我走,一切都与她无关,”云泠顿了顿,轻声叹气道,“我与殿下的事,何必牵连他人。”谢珏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住茶杯,低头浅啜一口,凌厉的眉骨下压,语气没什么温度,“云尚宫聪慧过人,你在逃跑的那一天就应该想过有今天。她今天受罪,都是因你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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