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谢珏忽然松开她,眼神自上而下的审视,“你不愿?”他对她的占有欲,控制欲,自然不会允许她拒绝。先罚后赏,储君的手段罢了。事实上他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于他而言已算是给她莫大的荣耀。他是太子,他若要立,便是天恩,只需只会她一声而已。从来由不得她选择。云泠顿了下,恐他生疑,勉强笑了笑,“怎么会,我怎可能不愿。”“只是殿下可知,大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纳女官为妃的先例,此行必于朝臣反对,于王法不容。”即便他撤了她的职,她也是尚宫云泠。外界便可猜想,他是为了立她为妃才故意撤了她的官位。谢珏绣金蟒袍迤地,高贵无双,气势凌人,将她按进怀中,不甚在意地说,“怕什么,”“孤就是天下最大的王法。”她自然不会是不愿,只是考虑甚多罢了。云泠被他抱得几欲喘不过气,他是习武之人,力气很大,大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髓。或许穆兰茹有句话没有说错,太子谢珏若要做一件事,王法教条,天地法则都在他脚下。怎会被一条不能纳女官的宫规阻拦。平静几息,她垂落的手缓缓抬起,又最终放下,手指握紧,温声说,“殿下雄才伟略,亦有安定天下之心,却身负暴戾无道骂名。我绝不愿为殿下再添昏庸沉溺女色的罪名。”“孤不在意骂名,亦不惧后世如何评说。”“我在意。”谢珏身体一顿,抬头静静看着她。云泠迎着他的目光认真道,“我本就犯下大错,又是女官,殿下若此时立我为侧妃,焉能服众?我脱去女官身份后,罚去观云寺修行半年,才能抹平此事堵住朝臣的嘴,不毁殿下声名。届时,奴婢等殿下前来迎我。”她一言一行,苦心孤诣,皆是为了他考虑。宽阔的大殿内静默无声。谢珏眸光深了深,“当真?”云泠杏眸灼灼,真情切意,“当真。”太子并未立即答应。云泠知道不能着急,越急越令人怀疑。而且她今天跪了那么久,双腿已经快要站不住了。谢珏看出她的勉力支撑,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没过多久,安公公带着几个宫人进来,还有一顶软轿。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趁着夜色,云泠被送回了尚宫局。姚女史在门口苦苦等待许久,终于看到了云泠的身影。快步迎了上来,看云泠站都快站不稳,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安公公拿出一罐药放到姚女史手上,“这是化瘀的药,回去给姑姑涂上吧。”顿了下,又笑眯眯地看向云泠,“再过一段时间,就不该叫姑姑了,奴才在这里先恭喜云姑娘了。”安忠也是打心眼里替云泠高兴。云姑姑本就是他在东宫的引路人,他由姑姑一手提拔,见姑姑有了更好的前程,自然欣喜。况且姑姑性情柔善,很能体恤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辛苦,做了他们的主子也比其他人会待他们更好些。侧妃,已是除了太子妃以外,最高的品级了。殿下心里是顾念着姑姑的。因着赏花宴的事,姑姑被那群贵女欺负,殿下便选了个高的品阶,以后除了太子妃,谁也不能欺负到她头上。姚女史听得懵里懵懂不明所以。怎么去了一趟东宫,姑姑腿都被罚成这样了,安公公还说恭喜呢?今天之事,太子殿下发了多大的怒,整个东宫上下都知道了。太子殿下不近人情,赏罚分明,即便是身边最宠信的女官也不会轻易姑息。纳妃之事还未公开,是以安公公也并未挑明,只是又对云泠说,“姑姑好生休养,也不必忧心,虽失去了尚宫之位叩叩裙丝贰尔贰五酒义四其欢迎加入,但姑姑跟着殿下出生入死,身有大功,接下来还有数不尽的荣耀和恩典在等着姑姑。”荣耀……也许侧妃之位在别人看来是荣耀,是恩典。但是对于云泠来说,却是惩罚,是灾难。她从来没想过做什么侧妃。所谓侧妃,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妾罢了。奴婢也好,妾也好,都是达官贵人眼中低贱玩物。东宫妾,亦是妾。她不愿意为妾,更不愿意为他的妾。
这种想法却不能表露于人前。若有人知,恐怕还要说她一句不知好歹。太子,是未来天子,他的侧妃是何等的荣耀,未来便是妃,贵妃。在众人眼中,分明是一条尊荣路。云泠苍白的唇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安公公了。”安公公见状,踌躇了一下,最后又补了一句,“在这大晋的天下,大,大不过王法,王法大不过殿下。姑姑应将这点记在心里才是。”这句话虽是由安公公的口说出,但分明就是太子的意思。敲打她不可生出不安分的心。太子谢珏,何其多疑远虑,心机深沉,谁也不可能逃出他的天罗地网。云泠浅浅笑了下,“我知晓了,多谢公公提醒。”“望公公帮忙转告殿下,奴婢惟愿殿下安康,得此荣耀,此生足矣。”……等安公公等人离开,姚女史把云泠扶进房中,借着明亮的烛光撩开她的衣裙,入目的青紫看得姚青玲倒吸一口冷气。跪了两个多时辰,那双雪白的膝盖上,青紫的痕迹显得格外狰狞。刚刚云泠也是强撑着的,一回来就无力地靠坐在床边。姚女史叹了口气,“殿下可真够狠心的。”虽说姑姑是坏了萧大人的婚事,但是姑姑也曾劳苦功高,助殿下几次成事,怎的就一点都不留情面呢。冷血无情的杀神,不外如是。这些话姚女史只敢在心里默念,不敢出口。毕竟这大晋的太子,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官可以置喙的。姚女史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云泠从她的表情也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轻轻摇头安抚她,“姚姐不必担心,这伤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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