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抿了抿嘴,犹豫几秒还是问出心中所想。
“哥们,虽然我不该多嘴,但能问一下你去海边大概是做什么事吗?你的状态看起来实在太不对劲了,如果冒犯到你当我没问,不好意思哈。”
池晓洲也皱起了眉。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旁人都一眼看出。
他呼出一口气,撑起一个笑,故作轻松道:“没事,和多年没见的朋友约好了在那里谈话,有点紧张而已。”
黄毛男人这才放下心来,点了好几下头:“很久没见紧张正常,放轻松,可能你们聊起来就马上回到以前相处的那种状态了。”
池晓洲这次是真的很轻笑地了一下:“你说得对。”
嘭。
车门被关上,池晓洲道谢挥别了黄毛男人后,不作停留地向海边走去。
沙滩很小,甚至半个都被建筑垃圾占据。
没人管的海滩,只有一块生锈的警示牌孤零零地立在角落。
池晓洲本想把鞋子脱掉。
脱到一半,又重新穿上。
就当他失踪了吧,别麻烦人家大费周章海底捞针了。
他踩在沙滩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很快又被潮水冲刷掉,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衣服是他成年的生日时池云尽送给他的。
他在衣柜找了好半天,最后从积尘的箱底翻出来的。
“妈。”池晓洲面朝大海道。
“我和小尽过得很好,你别担心。”
“我就是有点想你了。”
“妈,我好累好困”
“我真的坚持不了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潮水来回涨落,巨兽温柔地张开大口,轻而易举地吞噬掉一条年轻的生命。
阳光依旧遍照大地。
海风依旧呼啸不断。
远处的市中心依旧喧嚣不止。
一个绝望之人的决心,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
被折去双翼的天使堕入深渊,翻身不得。
恶魔还沉浸于纸醉金迷,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容。
如果再给池晓洲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招惹唐铭昊。
一定不会再爱上池云尽或许。
“哥,哥?你没事吧?”
池云尽的声音。
“小尽?”池晓洲扶额,用力地摁住,试图与撕裂般的头痛对抗。
“怎么回事?我不是”
已经死了吗?
池晓洲勉力睁眼,观察四周。
他瞳孔猛地剧缩,因为这是他和池云尽搬出去之前住的家,也就是他爸在的那个家。
“为什么回来了?”
他惊疑不定,踉跄后退,直至感受到有硬物磕碰上大腿上端。
是那张老旧的木桌,他清晰地记得桌上那处明显的凹陷。
是他刻下“爱”字后疯狂涂抹不成,直接拿刀挖掉的杰作。
他手指抚上那处,垂眸一看,桌上还摆着高一的数学试卷。
姓名处赫然写着“池云尽”三个秀气端正的大字。
池晓洲觉得头更痛了,手撑在桌子上,小拇指不经意触上一本黑色封面的薄薄的书。
“哥?你头痛吗?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我没事,小尽,哥问你,我现在是在茵城一中读高三吗?”
池云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哥,老老实实回答:“嗯,哥你早上还突然跟爸说你不想去上学了,你的头是不是被爸打痛的?”
池晓洲偏头躲开了池云尽伸过来想要抚上他额头的手,错过了对方暗了一瞬的眼神。
原来现在是他们搬出去的前一个月。
重生这种稀奇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吗?
不,在池晓洲看来,这是对他的惩罚。
让他再经历一遍上辈子所有的痛苦。
痛不欲生。
生不如死。
“唉——我没事了,你洗澡没?没的话先去洗吧。”
池云尽盯着他哥看了一会才答话:“好。”
看着池云尽离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两人的房间门口,池晓洲脱力般坐下。
他爸嗜酒成性,每每醉酒回家,都要打骂家人出气。
他妈妈受不了长期的家暴,又千方百计离不了婚,走投无路,无奈选择跳海自杀了。
如今这个家,只剩下他爸和兄弟两个了。
池云尽刚才说自己早上对他爸说了不想去上学,他推断他应该是重生到唐铭昊对自己表白被拒,恼羞成怒把他关在厕所小间,让他给唐铭昊口交的时候
且不论这个,待会他爸回来,自己肯定又逃不过一顿毒打。
池晓洲崩溃地趴到桌子上,这是兄弟两人共用的书桌,摆放在他和池云尽共同的房间的靠窗处。
“妈,你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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