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地上坐起来,抬手时才发现手上铐着手铐。
不只手上,右脚上也连着铁质链条,链条很长,另一端似乎在毯子下面的什么位置。
迟来的恐惧感终于袭上心头,他开始尽可能冷静地观察这个房间和自己的处境。房间很大,很空,除了两侧陷入墙内的柜子和自己躺着的厚毯子和枕头就没什么东西了。房间的外侧是弧形,拉着乳白色落地的窗帘,脚下是大片的灰蓝色大理石。宋惜年确定自己没来过这个地方,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从毯子上爬起来,拖走毯子去找地下脚链的尽头。那是个一半嵌入地下的铁环,连接着上了锁的铁链,宋惜年用力地狠拽了几下,铁环纹丝不动。正当他忙着和脚上的链条做斗争的时候,房门传来响声,宋惜年匆忙蹲下,把半蹲着身子面朝门口随时准备反击,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别来无恙啊,宋老师。”极其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却还是让宋惜年打了个冷颤。宋惜年想了许多可能,却没想到会是颜景湛,心里当下乱成一团,恐惧感只增不减。宋惜年蹭着地面朝后方靠,被脚链绊了一跤,最终跌坐在地上被脚链限制住了继续后移动作。
颜景湛一点都不着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吓得手都在微微发抖的宋惜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啧,还真是养不熟。”
颜景湛这几天忙的要命,自然没什么时间关注宋惜年的事情。接到助理电话的时候,宋惜年已经坐上了去机场的地铁,而那班飞机的目的地正是曹家的地盘。
一个赵若水还没消息,颜景湛绝然不可能让宋惜年就这么过去,曹家手里的筹码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宋惜年只会更麻烦。就算宋惜年在她心里的地位相当尴尬,颜景湛也确实没办法在危机时刻对他不管不问。
于是颜景湛带着人一路狂追,在他即将办托运的时候把人带了回来。
商务车上,被弄晕的宋惜年安安静静躺在后座,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显得格外乖顺。颜景湛看得喜欢,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耳朵,换来几声像是在表达不满的低喃。
这几声迷糊的鼻音极大程度上刺激了颜景湛,几天里积攒的无处发泄的欲望让她突然生出个危险的想法。她想把宋老师囚禁在家里,想日以继夜地玩弄他,让他再也跑不掉,也再不敢跑,不想跑。
她深知这样的游戏不该在这个时间点进行。可是人们邪恶的想法一旦发芽,欲望就会疯狂生长,再难抑制。
于是一贯闲置的三楼被简单清理出来,紧急买了条厚毯子,又找人上门在房间里安上了监控。颜景湛不紧不慢给宋惜年手脚都上了镣铐,犹豫再三没有给他带上他前些天邮寄回来的项圈,只是盖上薄被,颜景湛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觉得非常满意,才从房间退出来。
“颜景湛,放我走。”反应过来后宋惜年的声音有点抖,显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镇定。他明白之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这里的装修风格和那间调教室实在像的出奇,大概就是在颜景湛家的什么地方了。
颜景湛没理他,转过身去把手里端着的一碗水放在厚毯子旁边。
宋惜年直觉颜景湛不可能放他走,也知道留在这里只会离自己的规划越来越远,于是看准机会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铐在一起的双手举过头顶,朝着颜景湛后颈向下砸。但宋惜年哪里熟悉打架这类事情,自然把握不住轻重,用力大了怕打死人,用力小了怕没用,犹豫间下手,颜景湛早就转过身来,一只手抓住手铐中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窘迫。
“宋惜年,别闹”
宋惜年默默卸了力,他很清楚自己平日里就打不过颜景湛,更不用说现在行动不便,这一个多月,挨了好多脚,他记住了的也就剩这点儿教训。
“颜景湛,你搞什么?”宋惜年带着点儿怒气,皱着眉头低声说。
颜景湛想了两秒,分不清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养你啊。”
“颜景湛,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我必须得出发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颜景湛从口袋里拿出部裂了屏的手机,点开在宋惜年眼前晃了晃,如愿以偿看到他有些紧张的神情。“你的手机,已经解锁了,这时间飞机早就起飞了,帮你跟你妈说了不用等你了,安心住着吧。”
宋惜年几乎是下意识扑过去抢,颜景湛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了,抬脚在脚链的位置一踩,宋惜年利利索索朝地面摔了个结实。
颜景湛的脚踩住宋惜年的头,嘲讽的声音从顶端传进宋惜年耳朵里,
“宋老师,别演了,你指望我如何,放了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狗?我最近忙,你也少惹事情,当条好狗,等我玩够了自然就放你走,听明白没?”
宋惜年听着颜景湛恶劣的话,就算有所预料还是不受控制地难受。他觉得过分,又合理,这天下几时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祸福相依才是常态。
颜景湛又朝着宋惜年脖颈处踹了一脚,宋惜年缩起身子抱住头,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答话,声音闷闷地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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