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陷入黑暗前,季文州给于幸递上了一瓶饮料,于幸接过后出于礼貌喝了好几口,饮料应该已经被季文州打开了,于幸不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事实上他确实有些渴了,学校的晚会到晚上10点才结束,对于大学生来说这个点不算什么,但他不住职工宿舍,这段时间一直为自己学院学生的节目操心,熬到这个点确实是有些累了。
也是够糟心的,出了楼才发现外面在下暴雨,大部分学生被困在楼内等待雨停,少有几个有先见之明的学生带了伞,和朋友挤作一团冲进雨里,也有一些没带伞在雨里狂奔的,于幸被自己的学生塞了把伞,但出了校门等了很久,打车软件处在等待界面中没有任何变化。
于幸和原迟都不喜欢下雨天,于幸只是纯粹不喜欢那种湿漉漉的感觉,而原迟告诉他自己不喜欢的原因是大雨会冲刷掉很多痕迹,大量的线索被破坏,对于他们刑警来说,没人会想在暴雨过后面对犯罪现场。
于幸没想去打扰原迟,他们刚结婚,本来该两个人好好度个蜜月的,可最近频繁发生多起oga失踪事件让原迟忙的脚不沾地,于幸不想在小事上麻烦他,索性就在路边继续等待司机接单。
手机震动打断了于幸的思绪,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于老师,在等车吗?我在对面,送你一程吧。”是季文州发来的消息,于幸抬头一看,一辆黑色汽车打着双闪停靠在路边。
季文州是原迟到高中同班同学,因为原迟的关系,于幸也知道他,不过也不算多熟络,毕业直到于幸工作后才见过两次,于幸也算是帮过他两次,因而两人加了好友,到那时才算正式认识。
已经是快入秋的天气了,夜里温度骤降,暴雨也来的又急又毫无预兆,再加上风的加持,于幸身上已经半湿了,实在没什么拒绝他的理由,“好,麻烦你了。”于幸将消息发送出去,朝停靠在暴雨中的汽车走去。
喝下季文州递上的饮料后没多久,于幸就感觉自己跌入了一片沉重的黑色漩涡中,流动包裹着将陷入梦里的于幸压得喘不过气来,又像是在下坠,却等不到落地的一瞬间,下一秒却又跌进了充满甜色的云朵里,就这样在暗与明之间交缠着,分不清自己究竟挣扎了多久,于幸终于缓缓转醒。
先是听到了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那场暴雨,还没有停吗?于幸迟钝地思考着,可这些声音不该如此清晰,如今自己周围好像只剩下了雨水的声音,一切属于城市的声音都消失了。
比陌生天花板更让于幸无法思考的是那个正在滴着药水的吊瓶,正在输液的人是他,更奇怪的是于幸发现他好像全身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即使是从床上撑起这样简单的动作,于幸也挣扎了许久才气喘吁吁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这太不正常了,于幸确定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他的发情期快来了,也不应该呈现这样的状态。
周围看起来不像是一家医院,这是一间暖色调的卧室,一切都透露着精致与柔软,到处都散落着蓬松的玩偶,极宽阔的落地窗外漆黑一片,传来雨水敲打玻璃和树枝相撞的声音。
除了雨水砸在玻璃上的闷响,周遭寂静的可怕,恐慌不安感占据了于幸的内心,费了半天劲,他终于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地毯里,他的衣服被换了,身上是柔软的睡衣睡裤,这说明有人在他昏睡时解开了他全身的衣物,其他的,于幸不敢想。
明明房间开着暖黄色,温度也适宜,偏偏于幸浑身发抖,哆嗦了很久才将针头拔掉,再想办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身体像一个空洞,一切力气都从中流失掉了,本该在此情形下狂跳的心脏,此刻也只是保持着稳定的频率咚咚地在胸膛里跳着,在这寂静的房内放佛有了回声。
“咔嚓……”,是门被推动的声音,有人来了。
季文州出现在了于幸眼前,他看见了摔倒在地毯上的于幸,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近将于幸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到柔软的床铺里。
“季文州,你……”,药物使得于幸连话都讲不利索,“为什么……?”
季文州抚了抚于幸有些凌乱的头发,抚顺的头发再加上于幸精致的面容,让于幸看起来就像个陶瓷做的娃娃,就和这间房间原本的那个仿造品一样,如果于幸的眼中没有布满惊恐的话。
再等等,再等等,等他根据于幸的身体信息定制出适合的药物用量,分解清洗原迟留在他身体里的信息素和标记,眼前这个人,没有多久,就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了。
“于老师”季文州跪坐在于幸床边,弯下脑袋靠着于幸垂在床边的手蹭了蹭,“好好留在这里,我会对你好的,比原迟好,比任何人都好……”
于幸浑身止不住得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也无法相信季文州居然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他们难道不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而已吗?
“疯子……!”于幸挥手想狠狠打季文州一巴掌,但伸出的手连抬起也困难万分,于幸想起了他醒来时候的输液瓶,一定是季文州往他身体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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