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八点下楼吃早餐时,口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烫人的触感。裴晋洲已经换了干净的衬衣和西裤,整一个人模狗样的斯文精英范。纪西知却还记得早上男人过分兴奋凶狠的模样,嘴上假意关心着他“不是想吃早餐吗,再多吃点”,看起来却仿佛想囫囵吃了他……就连甜甜的草莓蛋糕都不能拯救他的紧张与担忧了,纪西知现在无比后悔自己脑子坏掉做出的那些荒唐事。脑子坏掉的他快进了情节,却要正常的他接手……这他真做不到啊!纪西知又生出了逃跑的心。他闷头吃了两个小蛋糕,大概是甜份补充了他的脑子,纪西知终于想到了好办法!于是饭后,纪西知乖乖巧巧和裴晋洲商量:“晋洲哥,我想回我家住几天。后天就是纪录传媒的二审了,哥哥和易曼姐肯定很忙,我想去帮帮他们。”他特别真诚望着裴晋洲,而裴晋洲放下了咖啡,答非所问:“这就是知知思考这么久,想和我说的?”男人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纪西知不明所以,犹豫着点了头。裴晋洲缓缓呼出一口气:“后天都要二审了,你哥哥嫂嫂肯定早就找好了人手全程跟进。知知现在才回去帮忙,什么都不清楚,又能做什么呢?”纪西知被噎住。他的眼神乱飘,努力思考:“我可以、我可以跑跑腿啊,或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我也是纪家的一份子,怎么能一点力都不出呢?”裴晋洲垂眸:“我明白了。知知就是厌倦我了,想离开我,对吗?”纪西知心中一惊,本能否认:“不是、不是……”裴晋洲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说什么要回去帮忙,都是骗我的吧。二审这么重要的事,知知如果能帮上忙,肯定早就去帮忙了。可前几天你都请假了,甚至没去公司,今天却忽然说要去帮忙。我知道的,知知只是不想再和我同居了,才找了个理由想从我这搬出去。”都被说中了,纪西知垂死挣扎不肯承认:“没有这种事!我真的就是回家去帮帮忙……”裴晋洲一脸将信将疑:“那好,那知知给我个具体回来的时间,我就相信你。”纪西知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咳,反正、总之、很快的……”裴晋洲看着他,忽然朝客厅中的管家招招手,管家便行到他身前:“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裴晋洲:“拿两瓶红酒来。”纪西知:“??”管家应是,去酒柜中拿来了两瓶红酒,为裴晋洲打开。裴晋洲就在纪西知疑惑的目光中,惨淡一笑:“好,知知既然想离开我,我不拦。”他端着红酒瓶对着瓶嘴直接来了一口:“你走吧,不用在意我的死活。”纪西知:“!!”
你这副我要吹了这瓶酒的架势是闹哪样啊!纪西知好尴尬,偷偷去看管家,好希望有人管一管,可管家却笑眯眯离开了。纪西知只能再去看裴晋洲。裴晋洲又对着瓶吹了一口:“走吧。我的藏酒很多,足够我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日日夜夜借酒浇愁。”纪西知:“……”这人卖起惨来,真是一点都不输他,甚至更甚一筹。如果是放在昨日,纪西知定是要退让哄人的,可想到今早男人的凶狠与炙烈……纪西知便狠下了心。他只当没听懂,站起身:“那、那晋洲哥慢慢喝,我先去收拾东西了。”裴晋洲:“……”纪西知闷头朝楼上行,几乎是小步跑回了卧房,急忙忙拉出他的小行李箱。可才打开衣柜准备收拾呢,“借酒浇愁”的裴晋洲就站在了门口。裴晋洲关上房门,忽然扯散了领带,步步朝纪西知逼近。今早的一幕幕划过脑海,纪西知悚然一惊,小脸一白步步后退……却还是被裴晋洲逼到了墙角。他根本不敢与人对望,而裴晋洲圈住他的腰,将他一带!就这么抱着他坐去了椅中!裴晋洲的声音压抑:“抱歉呢,知知,我发现还是没办法看着你离开。”男人的指尖流连于他的脸颊、下颚,唇就在他的耳廓,如情人私语说:“与其眼睁睁看着知知离开我,还不如……”那条领带适时落在了纪西知的手腕处,纪西知吓到炸毛:“晋洲哥、你冷静!有事好商量啊!”裴晋洲在纪西知看不见的角度,弯了弯嘴角,声音沉痛:“还不如知知将我绑起来吧。不然我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阻碍你离开的。”以为自己要被绑起来的纪西知:“……哎?”裴晋洲坐直身,将双手怼到纪西知面前,一脸你不用管我死活的神情。纪西知抓着领带挠挠头:“这多不好啊……”他挣扎了片刻,讷讷说:“不然,我绑住你眼睛吧。晋洲哥没法眼睁睁看着我离开,那就不看了嘛。”他果然摘下裴晋洲的金丝框眼镜,将领带绑在了人眼睛上,这才火急火燎冲回衣柜旁,将自己的衣服往小行李箱中一通乱丢,那叫一个争分夺秒热火朝天。裴晋洲:“……”裴晋洲自己扯下了绑眼睛的领带,戴上金丝眼镜,坐在那看了会这小没良心的,起身出了门。房门被关上,纪西知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心中有些记挂:晋洲哥不会真生气了吧?他的确是想赶紧逃跑的,可现在却又忽然犹豫了。早上男人隐隐的疯狂令他颤抖,他只想赶紧逃离。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本来恢复记忆后就觉得陌生不大适应,那么一来更觉得太过刺激了。可与晋洲哥生气伤心相比,这一切又似乎可以接受了……纪西知蹲在行李箱旁,内心摇摆不定,却听见门被人轰然推开,又被砰地砸上!纪西知正在挣扎着,被吓了一跳,一pi股坐在了地上。裴晋洲去而复返,手中拎着个硕大的黑色行李箱。那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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