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住所不到六十平,好在设施齐全,保暖也算差强人意。小区大门斜对面就是人民政府,这里一半以上的住户都是入职不久的公务员。毕竟机关刚迁来不久,单身宿舍还在老城区,通勤时间实在是恼人,那点住房补助又不够看,不如就近租个房住。一想到姐姐之前的生活质量,我突然觉得,做尼特族也没什么不好的。从浴室中出来,已经快点了。我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给自己用过的杯子贴上名字。这一天过的,真是情绪饱满。要不是在飞机上睡足了觉,我怕是要猝死在姐姐的车里了。“洗完了?”姐姐坐在餐厅的吧台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和那瓶白兰地叙旧“听我的,再去穿件衣服,每年冬天都有人死于肺炎,你要是死在我这里,我还得亲自通知二叔,怪麻烦的。”“关心别人也是需要话术的,不然一颗赤心却被泼冷水,也会很难过。”我苦笑着披上一件棉袍。“没恋爱过的人,往往觉得只要动机纯粹,再难听的话也是为了对方好,其实大错特错。我在谈恋爱之前,其实也不懂这个原理。”这话有些卖弄的意味,可在姐姐面前,我还是有资格这么说的。“那你说说,你这些年的恋爱心得?”姐姐终于觉得不堪其扰,放下了酒杯,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今天光顾着听老阿姨讲故事了,琦少不说点什么?”“那你可以拿本子记一下,不然名单太长了。”“说重点。”姐姐不耐烦地敲了下平板,已经打开的空白文件又被弹回去了。“初恋呢,是高中社团的陈学姐,我们都喊她渤姐。她比我高一届,但年龄只比我大三个月。”姐姐歪着头,心不在焉地转着触屏笔,淡然说道:“陈渤,好硬的名字,这父母估计也是文化人。那你是不是每天早晨都会想她啊?”“哪有,冬天早晨比较冷,经常想不起来。渤姐她只是打鼓时比较刚狠,平时对我还算温柔——当时我们一起组了乐队的,我是键盘而她是鼓手。”好多年没想起这个人了,忽然有点心痛“周末我也辅助她两局,她打传说哥中单凶得很,虐完泉还要嘲讽对面的,所以常被举报。”姐姐茫然看着我,她这种新晋的农药玩家,还是手残党,当然对此没什么共鸣。“说重点。你次给她了?”姐姐的文风一贯如此,单刀直入主题,决不拖泥带水。“可以这么说。那是市文化节汇演当天,她刚好十八岁,已经算是合法公民了——散场后,又不需要我们打扫卫生,渤姐就带着我去解放广场斜对面的汉庭,面对面地研究声乐了——”姐姐根本不理会我的轻薄,只是冷漠地推了推酒杯,吊起了嘴角:“还汉庭,你是想说那场面如同万马奔腾吧?”“没那么夸张,毕竟是真正次从头做到尾,渤姐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没完没了地喊疼——因为是在汉庭,事后就有了那篇微‘马话疼’。”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一眼瞥见姐姐脖子上的红围巾,感觉大事不妙。几年不见,姐姐虽然有些发福,可身材毕竟还没到企鹅的份上,当不成腾讯的吉祥物。而她似乎对我微妙的停顿感到不满,开始左顾右盼,可能是在找两把裁纸刀。我趁着她飞起来砍我后颈之前,赶紧继续话题:“第一次没什么可说的,我最后也没坚持过五分钟。好在我们都有常识,事先垫了大片的纸巾吸血,也算是保护了那张素未平生的床单。”我无奈地笑了笑,算是自嘲。“没想到,你们早恋还挺有公德意识。看来我市的精神文明建设总算有点成效。然后呢?你们怎么没一直在一起?”好在姐姐并没有生气,只是换了一副老干部口气,依稀有些大伯当年的神韵。“她上高三之后,乐队就解散了,平时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当然我也是懂事的孩子,不会一直缠着渤姐,拿她的前途命运开玩笑。后来,她突然和我发短信,说准备去澳洲,让我忘了她——她最后一次联系我,我没有忍心回复。”是的,那条短信还留在我的储存卡里,一直没有删除。“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收到过她的消息,她就这么消失了。如同海面浮起的泡沫,被风吹上岸了。”看着我黯然神伤,姐姐故作沉痛地点了点头:“也好,初恋的回忆就留在心里。没有互相仇恨,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后来呢?你又谈了几次?”“大一下半期,认识了学生会的闻学姐。那时我刚刚参加工作,她带着我去拉赞助。次见面,我就觉得她口齿很好,事实证明确实很好。”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哄姐姐尽快睡觉,我是真不想回忆这个讨厌的女人。“认识的第九天,她就向我表白了,然后就开始带着我四处疯玩,连续的旷课和夜不归宿。开始时,我只觉得她见多识广,或者说比较会玩;后来,她玩的那些项目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危险,我就感到事情不太对。”“奇怪是指什么?s么?”姐姐又来了兴趣,黑亮的眼眸中激荡着滚烫的求知欲,用她的认知结构中最重口的词汇试探着。“倒也不是,只是很另类,让我无法接受。”我才不想对姐姐承认,曾和那个疯癫的学姐一起吸大麻,被她舔肛之后用各种工具爆菊,还被她插射了。次交给了这种女人,让我觉得不爽。“总而言之,我觉得和她不是同一种人。当我发现,她同时与多个男生在网上交往后,我就迅速和她分手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多线微cao的大师,我一介凡人怎么驾驭的了。“这就完了?这段感情还真是虎头蛇尾,没意思。不,你简直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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