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之份。这些年来,本就是她自己僭越过多。汉室方才中兴,新君又近……nvse……?
亦景和喉头好苦,力排众议留她伴驾,江疏已经为她承受过多了。如今想要迷途知返,怎能算错。只是她那一点点私心或者贪心,仍然叫嚣着,想要向ai人要一个答案。
牢房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小卒手捧着一方木盒走进,又恭敬跪在牢门外。
“左相大人,请您阅过。”
亦景和心头疑惑,走进看时,只见盒中正是那出言侮辱她的大理寺百户的首级。亦景和一惊,连忙摆手让人撤下去,瘦削的身子后退几步,坐在牢房中的床铺上。小卒不曾说起前因后果,但她心中清楚,是江疏知她受辱,令人杀了百户向她谢罪。
亦景和阖了阖眼,一抹复杂的神se掠过眉间。
……江疏。
狱中无更漏,亦景和倚墙独坐,直觉此时应该已是深夜了。一gucha0sh的水汽携着雨讯,不知从哪个角落缓缓溢出。露水更深,大理寺狱中寂静无声。在这一片寂静中,亦景和却一点一点、愈发清醒。
牢狱深深,在这监房中听不到什么雨声。但想来入狱前连天的y云恐怕终于有了结果,此刻的洛yan城应是暴雨如注。
亦景和轻轻起身,脚镣上的锁链随着动作在地上擦出轻响。她抬起右手抚上牢房sh冷的墙面,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柔指映在昏暗的烛光中。
空气中的水汽忽而更浓。大理寺狱中的寂静如皂泡般轻轻破碎,那厢传来几丛脚步声。一人的脚步深且重,想来是看管犯人的狱卒;有那么几人的脚步细小且轻,应是惯来服侍人的;还有一道,一步一步,缓而从容。
是江疏。
当朝皇帝江疏在这洛yan雨夜暗访大理寺狱,值班的小卒被吓了个利索,软在地上就要连连叩头。今夜的汉皇尤为沉默,那狱卒不自觉已出了一身冷汗。江疏身后的内侍立刻示意狱卒噤声,眼神一横,示意要他带路。
行至亦景和牢门前,那人已经在牢房中直身跪好,垂着眼眸迎候。亦景和本来身子就瘦弱,在这牢中几日,身形愈发萧索了些。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又将亦景和的脚镣解了。亦景和任他动作,脊背与颈项都挺得笔直,只将头微微垂着,如同雨后残荷。
狱卒取了镣铐,便躬身退去了。随江疏而来的几个内侍g0ngnv,也自行施礼退了下去。
“……起来吧。”
江疏温凉的声音滑入耳中。
亦景和眼前衣摆晃动,江疏提步进入牢房中,在亦景和身后的床铺上坐下。江疏抬起眼,亦景和仍是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跪着,仿佛对她方才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再细看时,那人瘦弱的肩膀似乎在轻轻颤抖。
这个发现让江疏的心被攥紧了一刹。她顿了顿,缓缓起身。
亦景和垂着眸跪在冷y的地上,只觉膝下愈发疼痛。但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转身面对江疏,只是梗着身子不肯起身。她以往从不曾耍过这样的脾气,也不曾有这种违逆。但此时她仿佛应该有这种违逆的资格。
那个人已经数十日推脱不见她。
那个人已经要处si她了。
中室容贼,朕所不察。那个人,都已经这样说了。
背后突然一暖,是江疏跪在了她身后,将她抱在怀中。温热熟悉的呼x1落在亦景和耳侧。
“起来,景和……地上不冷么?”
亦景和阖了阖眼,不自觉抚上了江疏的手,有些凉,今夜的雨有些大了。
江疏知道这是亦景和向她服了软,抱着亦景和扶她起身。亦景和在她怀中倒是乖顺了许多,并没有反抗,随她一同站起。
“你又瘦了,景和。可是下人不曾伺候好?”
江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绕过了“大理寺狱”之类的字眼,只模棱两可地要责怪“下人”。
亦景和笑了笑,在这囹圄之中,自己不过罪臣之身,那些狱卒们也可以称为“下人”么?
“陛下,大理寺诸位大人对臣很好。”
她与江疏二人之事,何必刁难无辜之人。
江疏于是微微颔首,解下身上披着的外衣,铺在sh冷的床铺上,才让亦景和一同坐下。亦景和的眼神依旧轻轻绕开她,只是伸出右手,轻轻覆在江疏的手背上。
“……江疏。”
没有唤她陛下,而是轻轻唤出她的姓名。
江疏的脉搏在她的手下跳得愈发激烈。这位年轻的君主温柔地捧起她的侧脸,于是朝思暮想的唇就在咫尺之间。
“景和,我在。”
江疏的眼眸深邃且明亮,如同蒙上一层薄雾的星星。她的眉峰本是无情的,此时此刻,连同无数以往的彼时彼刻,却流露出一种深情。在君与臣的身份之外,在理想者兴复汉室的追随之外,深深叩入亦景和的心底。
所以亦景和为之臣服,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热烈的吻随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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