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0年08月10日,兰西·贝尔弗的日记,大雨
父亲去了。
从几天前开始父亲的身体流出了很奇怪的黑色液体,今天终于停止了,然后他说他浑身都疼,但是他看上去很有精神,医生来看过之后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就拿起皮包离开了。
父亲拉着母亲的手在卧室里小声谈论着什么,我和约瑟芬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剥着鸡蛋壳,突然母亲爆发出很响亮的哭声,我知道,父亲去了。
母亲哭了一阵,擦了眼泪之后很冷静,看了看窗外的晨光,她让约瑟芬去教堂安排下葬人,马上将举行父亲的葬礼。
神父冒着大雨赶来,握着父亲的手,举着《圣经》念念叨叨了一会儿,我呆坐在门廊下的楼梯上,不知道接下来我们母子将何去何从,约瑟芬站在母亲身后看着父亲的尸体脸色凝重。
从墓园回来之后,我们换下湿透的裙裾,约瑟芬把我拉进房间,问我:“小姐,您是否看到贝尔弗先生的容貌?”
我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小姐,我照顾了贝尔弗先生这么久,我注意到了,贝尔弗先生变年轻了!而且根本不像将死之人。”
“那是怎么回事啊?”
“贝尔弗先生真的是催斯格!”
“你不要胡说!”我呵斥她。
“您要是不相信的话,今晚随我去一趟吧。”说完她就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晚上的夜非一般得寂静,母亲伤心过度早早睡下 ,我随着约瑟芬和她的丈夫来到墓园,她的丈夫先在坟墓口洒上圣水,在缝隙处塞了一个圣饼。
他推开一边的墓门,我们举着蜡烛进入墓室,约瑟芬和丈夫合力推开石棺的盖子,父亲的面容出现在烛光之下,他英俊又帅气,和一个月之前我来到牛津时看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约瑟芬的丈夫怕我不信父亲已经变成催斯格,他用匕首划开父亲的皮肤,伤口没有血液渗出,而是一点点粘稠的深红色液体,但是伤口在下一秒愈合。
我惊叫一声,约瑟芬的丈夫用高度酒清洗了匕首,走到墓室门口看了看月光,说:“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他从皮箱里拿出屠刀、木桩和锤子,举起屠刀就将父亲的头颅割下,我尖叫着往后退。
父亲的头颅爆发出连连尖叫,他瞪大一双灰败的双眼,约瑟芬立马将木桩插入他的心脏,她的丈夫用铁锤让木桩插入更深。
父亲的头颅停止尖叫,整个墓室恢复寂静。
约瑟芬丈夫举起圣水撒向枯萎的尸体,也将圣饼撕碎扔进去,他念了一段《圣经》,将石棺合起来,带着吓傻的我走出了墓园。
现在天已经朦朦亮,翻着鱼肚白,我颤抖着手写下这篇日记,我希望父亲现在已经可以在天堂安息,而不是变成吃人肉喝人血的吸血鬼。
1520年08月01日,斯宾塞·沃尔波尔的日记,阴
昨日在兰西家里看到了她病重的父亲,我立马知道了这是什么病也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
今日一早我就来到妮可家里,妮可正在悠闲地喝茶,我气不打一处来,问:“你知道兰西父亲,贝尔弗先生的情况吗?”
“我做的。”
“为什么?”
“他自己告诉我他想成为我的同类然后摆脱那样穷苦的生活,那我就帮帮他咯。”
“你知道这样会破坏魔界和人界的平衡吗?到时候被莉莉丝查到你我都会灰飞烟灭的。”
“没事呀,他本身已经有肺炎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而且魔界的平衡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
“你……”
“怎么,你怕被兰西知道吗?”提起兰西,妮可脸上浮起嘲讽,“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对这个人类小女孩有好感。”
“确实有,她很吸引我。”
“是她的鲜血吸引你吧?”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是第一次在大学门口他一眼就被她吸引住了。
我不想再与妮可谈话,她的做法我不敢苟同,我愈发认识到和她的交往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沼,如果莉莉丝查到了妮可,那我们两家家族之间的所作所为也会被查到,那么我们面临的不止灰飞烟灭,灵魂也会被打入火焰之地永永远远被火焰灼烧。
我有了一些别的念头,但我还需要好好计划一番。
我回到庄园,偌大的沃尔波尔庄园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来到父亲的书房翻看他最近的事务——他正在干涉英国内政,里面不乏动用一些黑暗子民的人脉力量,妮可的杰尔家族也在父亲的得力帮手。
越往后翻看我越心惊胆战,父亲的野心已经打到了皇室头上,议员的身份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了。
虽然三界和平之书里没有明文规定黑暗子民不能插足人类社会,但是父亲正在以身试险,一百年前圣女贞德死于地狱之火的事件还不足以成为教训吗?
夜晚,我在制定着我的计划,看着圆月,不知不觉又想起兰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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