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茧的的昶燮,走回了栖霞镇,他心里想着大不了就在栖霞镇待上一段时间,走入城镇发现死寂一般,雾蒙蒙的早上,没有人吆喝卖东西了,直奔幼椿家里房子空荡荡的,绕了半圈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满地的花瓣,花瓣?
昶燮依稀记得古树很少会把花瓣吹那么远,他抬起头眺望远处的桃花树,哪还有花,光秃秃的树杈子,脚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树下的少女还穿着那条诃子裙,只是她上半身就是抹胸,披帛不翼而飞,完全展现她的冰肌玉骨,只是幼椿一直维持着闭眼的状态。
地上是一团红线缠绕着黑色的鸟类,让它动弹不得。
“昶燮……”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脚步声,她却笃定来的人。也是,镇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椿椿你怎么了?”昶燮在看见幼椿左脸才发现她在流血泪,跨过了奇怪的红线团和三只脚的乌鸦,他到了幼椿身边,想要去检查她的眼睛。
“不用了,应该是瞎了吧。”幼椿说的很平静,在经历了一系列如同大爆炸一样发生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尤其是在她真的把邬羲和刺伤了之后,系统和她说由于隐藏人物死亡,她无法被传送回去了。她突然觉得一切变得很好笑,连骂系统都做不到了,就很疲惫,疲乏无力的不适感,分不清是肌肉张力下降还是心理上对一切事物的厌烦。
“昶燮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椿椿有什么能……”
“杀了我。”
昶燮说到一半的话彻底卡住了,音节卡在喉间吐出也不是吞咽下去也不是。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换个说法。”幼椿扬起了下巴,曦光下的脸柔和的朦胧,只是那一滴血实在触目惊心的挂在脸上,“超度我。”
“栖霞镇的人是因我而死的,焘奡是我害的,邬羲和是我杀的。”幼椿眼角挂着红色的液体不断地顺着脸蛋滴落,“昶燮,把我杀了。”
昶燮深呼吸了一口气,“椿椿,焘奡不关你的事,她本来就是妖……”
“可是,她没有伤害过我。而我也没听邬羲和的解释。”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冷静到了极致,不会再收到任何的干扰来影响自己思考问题,“就算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私仇,我也不应该听到……听到声音就仅凭自己判断。”
如果能清晰的做出决策,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会被情绪所左右,那就好了。
“昶燮,你并不会动手对吗?”
昶燮皱着眉蹲了下去,拿着安神草想要让她睡过去,此刻的幼椿散发着明显的死志。草药还没拿到她的面前,幼椿往后倒去。
红色浓稠的液体染上诃子裙,晕染的花不成型。
死物的线一点点缩紧,乌鸦不再挣扎。焘奡愤恨地用红绳吸取着乌鸦的生命力,如合泄愤的继续绞着乌鸦,宁愿毁了我的玩具,也不让我留个念想。
昶燮睁大眼睛发呆地直视着大片血泊像绽放极致的罂粟花,幼椿就是这样躺着,在这里倾泻的过往,“我还是不信愿望能成真。”
但倘若古树真有灵,他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对任何人有男女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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