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认出她,也没人骂她。
望淮州毫无意外当然也看到了。
他还保存了这个视频。
只不过他最近人又不在国内,没法儿亲临现场,好一、睹、芳、容。
但是那天——
一个穿着体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非常蛮横地要求她:“能不能唱昆曲?游园惊梦会不会?”
程仪心说我要是能唱昆曲,我还能在这儿给您卖唱么。
她摆摆手,腼腆地笑笑,说不好意思,真的不会。
他往前走了好几步,逼近程仪,扬手要打人似的指着她:“我来你们这消费,花的是不是人民币?”
“叫你们经理过来,我今天必须要听!就是你!必须是你来唱!! ”
她说真的不好意思这位大哥,谁来都没法儿唱。
那人白她一眼,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搂紧了怀里的女人,对着程仪颐指气使:“你一个小姐你在这得瑟什么?3000会不会?5000会不会?”
花衬衫见状,忙小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跟人赔礼道歉:“哥哥哥,走走走来这边坐我给您唱,今晚给您酒水全免您看行不行?”
这人也给了台阶就下,顺势就过去了。
临了下班,程仪刚换好衣服,就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程小姐好本事,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恨不得去做脱衣舞女郎,被人塞钱进乳沟还不够,回了国又来这种地方献唱?这是在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在体验职业的多样性。”
望淮州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因为他今天刚落地就直奔乔园去接煤球,好不容易带着煤球不计前嫌地去“拜访”程仪,却得知她「已经搬走」的消息,他又让赵叔把煤球送回了乔园。
这么折腾了一遭,最后又得知她来这种地方卖唱来了,气得他右眼皮都变成叁层了。
干什么,当他是瘟神吗,躲他躲到房子都卖了?还来当歌女来了。
真是好本事。
程仪也不转身,心想他真是无孔不入,连她在大洋彼岸每天做的事都一清二楚。
她将头发低低地挽成一个髻,露出一截漂亮的后颈:“驻唱当然是因为缺钱,还能因为什么。”
望淮州盯着她的后颈,舔舔下唇,挡在门边,不让她走,开始诓她:“我给你钱你又不要。还有,你那丑儿子病了。”
一听煤球病了,程仪拎着包,拉着他就往外走:“带我去。”
上钩了。
望淮州故作紧张,但是眼角笑意难掩:“你慢点儿走。”
一上车,程仪就发现不对——车又换了,赵叔今天也没在。
而且还是今年新出的车,星空顶,后面的空间非常大。
他亲自当司机。
“赵叔呢?”
他随口胡扯:“回家探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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