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声不明所以,不理解林清为什么那么紧张,将那几瓶药死死抱在怀里,内心疑思更甚。
“你这是干什么?什么药不能让我看?”
林清脸色发白,心头狂跳,脸上又热又烫,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冲,身体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任它摆布。
腹中翻涌出阵阵不适,怀中的药从她发虚的双臂中落下掉在地上,她已经无暇再顾及,跌撞着奔向厕所就是一顿翻江倒海的狂吐。
按说一般恶心呕吐的症状会在怀孕叁个月的时候就有所缓解甚至消失,但林清已经第四个月了,仍被孕吐折磨地疲惫不堪。
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林清喘着气跌坐在地上缓神,头顶的灯光被挡住,姜彦声手里捏着药瓶蹲在她身旁。
他将手摊开摆在她面前,掌心躺着个白色药瓶,“黄体酮”叁个字让林清心中咯噔一震,看了一眼便转头闭上眼睛。
“你不解释一下吗?”姜彦声的声音又沉又低,像压抑了某种情绪,“你……怀孕了?”
“没有!”林清虚弱地为自己辩白,她颤声道,“我,我月经不调,吃这个调理的……”
“哦,那你吐成这样是肠胃不舒服吧?”姜彦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周遭燥热的空气都被他冷凝的话语给冻得瞬间降了十度。
林清听他这么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点着头应了他的话。
姜彦声面无表情地跟着点了点头,不算温柔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指尖将她耳边几缕凌乱的发丝别到脑后,辨不出情绪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林清倏地抬头,苍白的脸颊两侧尽是细汗,湿漉漉的眼里尽是倔强,说:“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赖这不走了。”他耍赖一般抱臂盯着她,这么僵持了几秒,终是不禁用手背摩挲着她已经瘦下去一圈的双颊,无奈道,“你看你都瘦了,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听着他稀松平常的语气,想来孕酮的事情被她瞒过去了,跟他去医院也行,反正进了诊室一对一,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这是跟自己杠上了,若是不顺着他,今天都别想消停。
林清避开了自己产检的医院,与姜彦声一起去了另一家公立医院。
现在挂号窗口前,她将身份证递过去,还未等到她开口,姜彦声直接凑到她身前对着窗口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麻烦挂产科,谢谢。”
林清不敢置信地转头看了他一瞬,下一秒便带着歉意对窗口的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挂消化内科。”
姜彦声若有所思地将目光锁定在她脸上。
“到底挂什么科?赶紧的,后面排着队呢。”工作人员催促的声音响起。
“产科。”
林清一下子抽回身份证,对着不明就里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抱歉”,就径直离开了门诊部。
姜彦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迈着长腿叁两步追上她,拉着她纤瘦的手臂,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声音冷若寒霜:“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是准备一辈子都瞒着我是吗?”
林清现下情绪纷乱错杂,几个月的酸楚终于在他冷冰冰的质问下扛不住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怀孕还是能让它变得不存在?!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你甚至还不满十八岁,你能做什么?!我一个人好好的,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情绪激动到几近失声,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可怜的呜咽里夹杂着无限的悲伤与愤怒。
姜彦声被她一连串的诘问砸得哑口无言,看着她不断轻颤抖动的瘦弱肩背,捂着脸的掌心下必定是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娇颜,无尽的自责与懊恼充斥在他的内心,只能伸长手臂将她整个人纳进自己怀里,珍视至极地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
不疾不徐地柔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罪。你可以打我,骂我,我毫无怨言,但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林清从他怀里抬起头,吸溜着眼泪鼻涕,瓮声瓮气地说:“不用,我能照顾自己。”
姜彦声气得咬牙,却又不敢对她语气过重:“谁家媳妇儿怀孕不胖还瘦了的啊?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
林清脸红到耳根,也不知是哭的还是羞的,她额头抵着他胸口,眼前是被她眼泪浸湿的一大团水渍,鼻音浓重小声道:“谁媳妇儿?你别乱说……”
两人这姿态已经吸引了不少周遭的目光,知道怀里人脸皮薄,姜彦声半哄半抱地将人带离了医院,又耐心地从她嘴里套出了之前去的那家医院。
等林清终于坐在了产科的诊室里,姜彦声也一脸紧张地现在她身旁。
医生好奇地打量了他两眼,意有所指地调侃了两句:“哟,这次终于不是一个人来了?”
林清头更低了,姜彦声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头时红透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羞赧和不自在。
经过一番检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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