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过了几年富贵日子,闫常青默许了。
厌恶和歧视从未消失,反而随着闫常青地位的持续走高,而变得愈演愈烈。
就是因为他,闫常青小时候在那群下层渔民娃子里抬不起头,就连被闫家认回去做了少爷,在少爷圈子里也抬不起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闫常青有个“木讷壮硕的男娇妻,晒得黝黑滚烫的身体下面含着一口鲜嫩粉红的软屄,是个好生养的双性汉子”这件事,被传了个遍。
至于后来樊剑是如何从忍气吞声到摆脱闫家、与闫常青离婚这件事,我们暂且按下不讲。
这道伤暗暗戳痛了闫常青多少年,樊剑就跟了他多少年,
谁知道,后来,这道被视作丑陋伤疤的东西,闫常青却甘之若饴,怎么求都求不来……
如果有选择,闫常青甚至想过,和樊剑一起弃商归田,每天过着出海撒网的日子,在渔船上吹着海风,与海鸥作伴,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可惜。
但那葬送海底的渔村没了,不离不弃陪伴他的老婆也没了。
他过得浑浑噩噩,继续在商界、在上流社会沉浮,身边的人走走停停,爱恨情仇,灯红酒绿纷乱复杂……
又过去几年。
对故人的思念像滚雪球,有时压抑不住思念,将记忆开闸,点点碎片蓦然归笼……这时闫常青才不得不承认,那回忆如此鲜活,竟如同昨日重现,但无论怎样回味,都差了点意思。
那具温热松软的壮实身子,难道就再也拥抱不到了吗?
为了找到答案,闫常青也试着找过那样高大的肌肉男,但合适的双性少之又少,像樊剑那般性子老实敦厚的更是几乎绝迹。
难以置信……
那口难以下咽糟糠,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闫常青吃不到的“特殊料理”。
无数个眷恋过去的夜晚,闫常青拥抱着不同的男男女女,但寂寞如同飘雪荒原的寒风,它无孔不入,灌进胸膛里缺失一角的口子里呼啸着,冰冷彻骨……
寂寞是永不停歇的填空题。
他这这边饱受名为“寂寞”的折磨,本以为樊剑像他一样,或许比他还要寂寞。
樊剑从小长大的渔村早已被夷为平地,他一没学历,二没技能,三没脾气,孤身一人在外漂泊,过得肯定不好,迟早会回来求上他,软绵绵娇滴滴地用那对巨乳磨蹭他的手臂,像以前那般撒娇耍媚,求他复婚。
那样一个没骨气的男人,打他骂他都不跑,离了他之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闫常青摩拳擦掌,暗自等待樊剑登门,痛哭流涕求收留,却迟迟等不到那个狗皮膏药……
闫常青终于是按捺不住,找人调查了一番,不管不顾还好,这一查,倒是查到不少让他跌破眼镜的事情。
他倒是有“能耐”,这几年感情阅历竟然丰富得令人难以置信,拿下不少狠角色——
跟周氏家族的继承人周传英有关系。
跟黑道老大的独苗爱子方瑞泉有一腿。
虽然都是和人中翘楚谈恋爱,但都分手了,而且闹得很不愉快,比当年和闫常青离婚有过之无不及。
跟他俩分手之后,樊剑没捞到好处,分手费丝毫没有,还白白被人玩了身子。
不仅如此,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不光聋了一只耳朵,还瘸了一条腿。
然后现在呢?瞧瞧……
他勾引不到有钱凯子,开始堕落到和贫穷大学生都有牵连了。
不仅和比他小了许多的小鲜肉谈,还常住人家家里,一边没羞没臊的生活,一边给人家打白工??
医院的走廊里。
樊剑挣扎的力气很重,他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想挣脱闫常青的手。
“放开,放开……”
他圆溜溜的眼睛蓄满泪花,晕染了视线,把前夫的轮廓荡得漆黑一片,这下好了,终于看不见他怜悯的眼神了。
樊剑终于在闫常青愣神之际摆离了那双手的桎梏。
“我、我说过……”樊剑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不让闫常青看见自己擦眼泪。
“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你了……”
“我是很贱,但我、我也是有自尊的。”
闫常青轻轻嗤笑,但笑容并未抵达眼底:
“自尊?你有么。”
“和穷学生在一块牵连着,就张能耐了?樊剑,这么多年了,我看你还是没长记性。”
“你凭你,还敢跟小年轻谈恋爱?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也不想想,那么个年轻英俊的大学生,可能是真心的么?”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樊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
鄙夷的话语如同利剑穿心,从后背刺入胸膛,挑出那块微弱挣扎的心脏。
樊剑的肩膀哆嗦了好一阵,然后渐渐挺得板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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