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星不知道自己是快要被他熏死还是被他气死。
他知道跟醉鬼说什么都是废话,只得用手去推他,无奈身上这个人力气大的惊人,手臂就像铁圈一样,把他紧紧箍住。而自己的体力,经过一晚的折腾,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下意识地想张口向大儿子呼救,可脑海里一浮出那讥刺的笑容,忽然就迟疑了一下。
然后嘴就被蛮横地堵住了。
等冯星再次清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睁开眼的刹那,天花板像白色的怪物一般压过来,他一惊,还以为自己要再次被吞噬掉。
闭了闭眼,好不容易眩晕止了些,才留意到身旁躺着的儿子。
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睡梦中的小风嘟噜了一声,往他身上蹭了蹭。像只吃饱喝足的小兽,正慵懒的舔着爪子。如果不是爪子上还残留着血迹,那可爱的纯真表情一点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它是如何残忍的撕裂它的猎物的。
冯星定了定神,然后挣扎着起身,不管怎样都好,强暴啊这些事以后再去想,目前他只想离开这里。
不让小儿子看见自己凄惨的样子,算是这个做父亲的仅剩的自尊。
一点一点移动身体,小心翼翼的不弄醒身边的人。
强忍着剧痛,把大腿从儿子身下拔出时,体内有东西滑出,怔了会,他才意识到那是儿子的性器。
等到半僵直的坐起,已经弄出一身大汗。唯一庆幸的是,醉酒的强暴犯睡沉得像头死猪,没有醒过来。
看着从床到门口的几步路,冯星苦笑了一下,真是漫长的距离。
“哗啦”一声,门却在此时开了。
目光不期然的对上。
冯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双眼睛里的神情:从震惊到气愤到鄙夷,然后就是一片木然。
许久,冯秦云讥诮的声音才响起:“我不知道昨晚我没有满足你,你还有体力来勾引小风,怎样,被两人轮流干的滋味不错吧?”
被一个醉鬼当成性爱娃娃般发泄有什么觉得好满足的,更何况那地方受了伤,每次进出都锥心般痛。
他是经常屈服于身体的欲望,可并不表示他喜欢这样被强暴、被伤害。
可嘴好像被胶糊住了,张不开。
“还是你觉得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兑现,可小风的要求我却从来没有拒绝过。然后就找上他,让他来帮你上个双保险?”
什么双保险?突如其来的话让冯星有些茫然,只是瞪着双眼,看着冯秦云嘴角讥刺的笑。
“不回答,也就是默认了?我的父亲可真是了不起啊。”冯秦云把那“了不起”三字像咏叹调一样拉得长长的。
“别人都说为艺术献身的人很伟大,可谁有你做得彻底?”
冯秦云把手中的卷轴扔了过来。
“这是你的宝贝,现在,它是你的了。”
看着像块抹布一样被丢在被子上的画轴,冯星这才反应过来儿子在说什么。
他以为……他以为……自己昨晚,只是为了这个……
心脏因为突然的疼痛几乎蜷成了一个核,可偏偏又想笑。
价值千金的东西,梦想的画,终于得到了,却没有应有的欣喜。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羞辱,只是发生在性爱里,用那种半催情般的语气说出来,也许是他迟钝吧,总不是很当真的。
说话的人,态度,神情,都和今天不一样。
“以后请继续加油吧!父亲大人。”
丢下一句话后,门被重重关上,接着,客厅里有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
冯星闭上眼,眼睛和嗓子一样干涸,一滴眼泪也没有。
他突然觉得疲惫不堪。
“活该”
在心里,他轻轻骂了自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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