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得很严实,大热天里穿夹克,两只胳膊都被严严实实地包在袖子里,从袖管里伸出来的一双手又套了指套,在一众短袖短裤里显得扎眼极了。
酒吧里专门给今晚演出的乐队搭了台子,人们还在猜是请来了哪位神仙,值当地这么破费,到晚上来围圈儿一瞧,好嘛,怪不得,原来是自家老板。
台上的主唱两手攥着着话筒,吼得声嘶力竭,又蹦又跳,躁得很。台下也躁,跟着鼓点摇,唱到hook时,一齐放开嗓门喊,比连了音响的主唱还大声。
酒精,汗水,漆黑的夜,炫彩的灯光照在人的脸上,晕染出一片梦幻又迷离的景象。
不知道吉他手发了什么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染得跟火焰一样的长发,真真儿地在灯下甩出一片耀眼的火光来。
鼓手也好玩,敲一下鼓就点一下头,好像鼓棒不是敲在鼓上,而是敲在了这位小哥的脑壳上。
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都是人,推推搡搡,怪人陷在了一片疯狂的海洋中。
他身边的姑娘,喝得双颊醉红,明明站都站不直了,可还在跳。时不时蹭到他身上,他既不反感,也没有悸动,只是礼貌又克制地把人推开,然后一次又一次。
直到不知怎么的,他被人挤到了舞台最前面,刚要抬头时,兜头一瓶矿泉水浇下来,整瓶的,一点没洒到别处去,全在他脸上。
他被迷得睁不开眼,又呛进了鼻子里。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听见人笑,笑得得意又猖狂。
怪人揩一把脸上的水,抬头时,还见得七彩光圈在眼前,就这么模糊又迷离的,一张大脸贴近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乐队主唱,酒吧老板,徐青。
徐青坐下来,伴奏声也随之缓和,男人拎着话筒,又挨得怪人特别近,显得滑稽极了。
“喂,bro……穿这么多不热啊,送你点洗脸水去去暑气哦!”
他话说得又轻又亲昵,像是在撒娇,却是通过音响响彻了全场。
怪人只是笑一下,然后低头,又笑一下。
徐老板挑眉,啧了一声,伸手把人拽上了台。
然后拍了拍话筒,场里顿时响起刺耳的嗡鸣声,所有人静下来。
徐老板就楼住怪人的脖子,对台下所有人说,“这个,我保镖,都认识吧!”
有起哄地,就闹着笑说,“认识,老板娘嘞!”
徐老板满意了,于是扭头,扯过男人领子,在人前,在人面上颈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缠绵的吻。
混混头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尬得恨不能脚趾扣地,又有几分羞,一面要躲一面又不敢推开老板的手。
不禁有几分无措,徐青却停下来,踮起脚尖,用额头去贴男人的额头,耳语着,“没什么可丢人的,又有什么必要遮?”
“你是为了我。”
他抓起那只藏在手套里的手,坚硬的钢铁,没有一丝温度,却叫他心头暖热非常。
——
part3哄人这种技术活儿
“啊嘞啊嘞……王哥早啊??”
周末早上九点钟,徐青他笑着,挥着手,就走过来了。
王诚在干什么,他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置身空旷的院庭,面向大门口,托着腮无聊地在发呆。
这会儿的阳光很好,很是明媚,空气也还没有燥起来,只是亮闪闪又暖洋洋的光瀑浇满身。人自由而闲适,感觉人生就再无他求了。
小王管家心情郁郁寡欢,没什么事好做,又不敢真得躲清闲耍起来,只好坐在门口等麻烦来找他。
“诶,徐少爷早。”
王诚应一声,也没有要起身迎接一下的意思。人看起来很是惰怠,蔫蔫儿的,像一只被丢掉的大狗,因为精神不济,所以连摇摇尾巴敷衍一下也不愿意了。
“诶诶?”青哥儿轻声叫起来,上前几步,惊奇地怼到王诚面前去,“咋了这是。”
他也不客气,就这么席地挨王诚身边坐了,试探着打趣一句,“陆哥又欺负你了?”
“哪儿能——”
人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于是徐青了然,果是了……
“嗐,”大男孩战术性叹气,又摇摇头,说是,“咱们是可怜的。”
小王管家闷声道是,“阿青怎么了?”
“我呀,呃……”徐青眨眨眼,努力要开动自己的小脑瓜,“我不是,现在来找陆哥嘛。”
“因为我昨天惹他生气了,就过来赔罪……你,呃,你王哥,陆哥什么脾气你肯定比我清楚的呀,是吧?!”
“哦……”不怎么振作的人又低下头去,应一声,带着鼻音。
“那阿青过去吧,少爷在客厅里和小谢一起呢。”
“哈,嘿嘿,那倒也不急。”徐青笑起来,凑得很人更近了几分,他个子要瘦小些的,现在靠王诚身上,笑着,倒很有小鸟依人的意思在。
“陆少爷忙着恩爱呢,我去当什么电灯泡,我先陪王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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