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葬礼流程一切正常，那些徐然请来的人，都脱下了原本道袍、神父的制服，换上了西装，戴上了墨镜和口罩，跟随在宋影青的身边。
最后的一道流程是上香。
头香是老爷子来上，这个饱经风霜、强硬了一辈子的老头，也终于露出了一丝脆弱。
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不可能不难受，老头子站在牌位面前久久没动。
第二香则是宋影青来上。
宋影青让管家提前给他点好香，就在这时，管家手中的打火机怎么都点不着宋影青的香，林管家头上已经有些冒汗了。
宋影青对自己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把打火机从管家手里拿过，说：“这点小事给他们做就好。”
老板的暗示已经不能再明显了，一个身形略微有些佝偻的人站出来，宋影青猜测应该是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
老道长明显是个老烟枪，给宋影青点香熟练得好像在点烟。
但是香显然不是香烟，在他手里并没有任何可以点燃的迹象。
宋影青脸色沉了下来。
“换人。”
接下来的几人也都是一样，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咒语，宋影青只能隐约分辨出来大概是英语和泰语。
仍旧是没有任何作用。
台上的华国盛已经准备下台了，黑洞洞摄像头已经像枪炮一样对准宋影青。
宋影青咬牙让旁边的人把香点燃再给自己，但是不管烧得再旺的香，在宋影青手里没两秒就灭了。
明明灭灭的火星好像是在嘲笑他。
一道声音响起，怯怯的，有点耳熟。
“宋先生，我可以试试吗？”
没有时间了，宋影青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示意他上前来点香。
对方不同于刚刚的青涩少年，一身西装反倒衬得身高腿长，配上黑色的长发和墨镜，像是专业模特。
素璞一靠近宋影青，眼睛在他四周环绕了一圈，没有看到魂体，但是恶灵特有的味道特别明显。
那就是还没成气候，只能附身在宋影青身上。
素璞视线停在宋影青手指上的婚戒。
想也没想，握住男人的手腕，稳住对方想要挣扎的手，手里的打火机一打，没几秒香就飘出一缕白烟。
宋影青没想到这个未成年还真有点实力，有些呆住了，也忘记挣扎。
“宋先生，我没看到华先生，但是他应该附在你的戒指上。”
宋影青这次选择推翻偏见，拍了一下对方明显比自己厚实的肩膀，宋影青说道：“很好，你以后就跟着我。”
香插上之后，宋影青对着灵位鞠了一个躬，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
也是怕久留会再生变故。
华一顾因为落水有些被惊吓到，现在换好了新衣服，跟在他身后，像模像样地插香鞠躬。
宋影青在闪光灯中，尽力去维持最得体的表情和姿态。
他本就在华家带了十五年，对于这种场合也算是得心应手，但是小孩还是有些害怕，躲在他的裤腿后。
他宋影青的儿子，怎么可以这么软弱呢。
宋影青把华一顾推出来，小孩长得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因为害怕有些颤抖，五官和他的父亲很像，反倒看不出和宋影青的相似之处。
下台的时候，宋影青和脸颊一侧红红的华行止迎面碰上。
脸颊那处，是前不久被他那一巴掌打红的。
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拦下宋影青，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非常、抱歉。”
这么大一个人，连话也说不太利索。
估计是在国外呆太久了，宋影青想。
“好。”
华行止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有些苦恼地拧起眉头，明明长的是很柔和，没有攻击力的一张脸，为什么会是这个冷冰冰的性子。
素璞已经在台下等候多时了，他递上一瓶水，宋影青还没开口说自己不需要，小孩一脸惊喜地接过。
瓶盖都已经被拧开了。
宋影青怕水里被下毒，瞪了素璞一眼，因为华一顾听不到声音，宋影青只是伸手想去拿回来。
“宋先生，岁岁说他渴了。”
宋影青挑眉，“我以为你来之前会做点功课，一顾他因为先天不足，说不了话。你这岁岁，又是在哪道听途说来的？”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去提及的一点。
本就是由他这个畸形人生下来的孩子，又会有多健康。
宋影青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孩子。
他先天残疾，连带着华一顾也先天残疾。
此时说这话也带着明显的火气。
素璞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呆呆地回道：“宋先生，我先天能感知到一些一般人感觉不到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知道小少爷的想法。”
“岁岁是小少爷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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