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父亲!李希怎么敢!
王清姝也回过神拽着李希袖子苦苦哀求,李希自然不可能回头,一把将王清姝推倒在地,但他心里有了顾忌,没有亲自动手,刘祈胆子挺大,但金禾不是很相信他,李希就安排金禾去。
金禾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李希见他很快就出来皱着眉,刘祈怀疑地看着金禾:“怎么没听见动静?”
金禾语气凝重:“陛下已经死了,没有鼻息了。”
一瞬间李希眼睛微睁,刘祈心里还是怀疑,嘟囔着难不成就这样病死了,又进内室看了看,出来时表情微妙,对李希点了点头。
李昱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悲鸣,如同失去依靠孤苦无助的幼兽般,泪水在他脸上不住地流淌,他五年前丧母,如今也要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刘祈狞笑着持剑逼近李昱,李昱现在才十八岁而已,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哭得很是可怜。
李希忍不住叫停了刘祈,慢慢走到李昱身边蹲下来,看着哭得凄惨的李昱:“真是可怜呀……”
李昱抬起头看李希,他也不想在死之前那么丢人。可汹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使他看不清李希的面容。
李希陷入了回忆当中:“那年我十岁,也像你这般哭过。”
李希歪着头:“我印象很深,那天母亲是开心的,止不住地笑,因为有人来接母亲和我去皇宫守灵,说天子驾崩了。”
“到了皇宫后,我和母亲分开,跟兄弟们呆在一个房间里按照大人们说的话哭,天黑了有人来告诉我,说我应该比别人哭得还要伤心,因为我的母亲死了,她是因为悲伤过度忧郁而亡……”
李昱眼泪慢慢停了,他看着李希缓缓眨了眨眼,他有种错觉,李希似乎要哭了。
可李希只是露出一个薄凉的笑:“他们以为我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她是被先帝留给皇兄的托孤大臣们杀死的!忧郁而亡不过是隐诛的借口!”
李希贴近李昱,在他耳边悄悄道:“你知道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对不对?”
李昱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是的,李希说的没错,他在几年前就看见了,那日春光好,一树梨花下,雪白的花瓣簌簌落下,覆盖在父亲和李希两人交缠的发丝上,像下了一场大雪。
好像也是从那天后,他也跟已故母亲一样,暗自轻蔑地唤李希“鲜卑奴”。
李希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都吐露在李昱敏感的耳朵上。
李希笑着说:“真是恶心呀,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
李希语气变冷,犹如冰雪般:“所以,你们李家都要给我的母亲陪葬,要用血来洗掉我的屈辱……”
李昱呆愣愣的,看着李希,眼泪都干涸了。
李希心口灼烫,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是怨恨的,而今大仇得报,却也没有多痛快,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只是李希将这种空落落的惆怅理解成大事未成的不安慌张,他一使眼色,刘祈心领神会举起剑刺向李昱的心口,李昱眼睛瞪得死死的,心想着死后化做冤魂也不会放过他们。
反倒是李希在剑刺下的瞬间忍不住闭上眼,不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李昱年幼时踉踉跄跄朝自己走过来然后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摆。
剑的寒光折射在李昱脸上,刘祈的剑挥了下来,利刃没入肉/体发出“噗呲”地一声,然后紧接着又是一声金铁坠地的声音。
鲜血溅了李昱一脸,刘祈痛得脸都扭曲了,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贯穿胸口的剑锋想减轻痛苦,可那锋利的利刃划破他的手掌。
他刚想回头去看,胸口的剑又猛地被人抽回,心脏处的伤口没有东西堵着顿时喷溅出鲜血,汹涌如泉水。
刘祈就这样倒了下来,被溅了一脸血的李昱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倒下的刘祈后站着神色莫测的金禾,金禾手中的剑锋还滴着温热的血。
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惊动,李希睁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刘祈胸口不断流出殷红的鲜血。他不可置信,狼狈地扑在刘祈的身上,伸手去堵刘祈的伤口,可这并不管用,血从李希指缝中涌出很快浸湿刘祈身下的地毯。
刘祈几乎快喘不上气,眼前开始发黑,他感觉到压在身上的李希内心的慌张和恐惧,勉强开口:“别……”
他的声音太过微弱,李希想离近点听,可刘祈的话没有说完,头就垂了下来,一点点没了呼吸。
李希不可置信,眼神茫然无助,他转头看向金禾,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神又转变得阴狠毒辣:“金禾!你竟然敢背叛我!”
“殿下,你我不是君臣,何谈背叛?”金禾一如既往的冷静和坦然。
李希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思笼络的一个亲信,就这样背叛了自己。
“你曾经和我说过,汉人永远接纳不了我们鲜卑人!也不会把鲜卑人当做自己人。他们和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
金禾的父亲是鲜卑人,金禾眼睛也是淡色,皮肤雪白。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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