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也拍了,他对于傅霖的“疼爱”告一段落,没必要再凑上去。
他最后在傅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强把人搂在怀里,嘴唇贴着耳根,留了一句“霖霖,明天见”之后,就潇潇洒洒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很善心地把傅霖的手机还了回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月光之下,半步都没停留,傅霖心中痛骂,却也只能自己瘸着腿,一步一步往外走。
精液在身上流淌的错觉从未消散,傅霖逼迫自己习惯胯下空空的感觉,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之后,他艰难地举着手电筒,挪到了最近的大路上,站在路边等人来接。
现在还不算太晚,路流淌着来往的车辆,傅霖等着等着,思绪乱飞,又想起来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不只是强奸、凌辱,还有那诡异的时间静止,和诡异的……吻。
他不自觉抬手,摸上自己的嘴唇,上头似乎还凝滞着柔弱的触感。这触感带着他,又想起了温以纶唤他的一声声“霖霖”。傅霖心里五味杂陈,思绪乱成一团麻,直到一辆车停靠路边,司机摇下车窗,喊他道:“少爷,上车吧。”
傅霖猛地从回忆里脱身,拉开车门,匆匆钻了进去,举动间透露无端的心虚。
他乘车回到家,面对着灯火通明的独栋别墅,里头暖黄色的灯光没有驱散他的寒冷,反带来了深深的压抑。
最后抹了把脸,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痕迹,他才迈入大门,步伐缓慢地走到客厅。
沙发上,两个身影背对着他,正沉默地并肩坐着,对面是播放着新闻的大屏电视。
“我回来了。”
傅霖垂下眼皮,已经做好了面对父母的准备。
不出所料,听到他声音之后,沙发上的两人很快暂停了电视,回过头,看向他的眼里带着厌倦。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又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又和那些烂人鬼混?”
母亲盛兰霜率先开口。她口中说的“烂人”,就是傅霖的“小弟”。
傅霖正想开口,随便编个理由,却被父亲傅延霆抢先一步:“还能干什么,成天就知道胡作非为,前几天老师说有同学举报你抽烟,你跪得还不够是吗?”
“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我就不该听你爸的话,非要自己生,我都说了,领养就好,还不用遭罪!”
盛兰霜骂着傅霖,顺便把矛头指到了傅延霆身上。
傅延霆一听,当即皱眉了,开始和她争论。
“傅家家训你又不是不知道,继承人必须是直系血脉,领养来的怎么可能继承家族企业?你当我不懂吗,你就是心疼自己肚子上的二两肉!”
“我心疼自己怎么啦?你知不知道生孩子对女人有多大伤害?我花了半年才养回来,生个孩子十几万,我保养要花几十万啊!”
……
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偏,却又时刻围绕着傅霖,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不满。
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上楼,任两人在背后破口大骂,指责他是个不该出生的贱种,他也不甚在乎。这种话傅霖不知听了多少次,耳朵都起茧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现在只想洗个澡,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拖着疲惫的身体,傅霖进了浴室,把身上新买的衣服随手脱在地上,打开淋浴,用毛巾大力搓洗自己的身体,直把皮肤搓得通红,他才堪堪收手。
为什么这样对他。
为什么这样对他。
为什么……这样对他。
毛巾掉在地上,傅霖背靠冰凉的瓷砖,身体下滑,直到坐在浴室的地上。他把脸埋进掌心,无措哭泣,眼泪和哭声都掩盖在水声里,无人知晓,无人问津。
无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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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傅霖希望在睡梦中悄然离去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他麻木地起身下床,脚踩在地上,步子软绵绵,脑袋却昏沉。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发烧了而已。
他今天睡过头了,距离迟到只剩下十五分钟,他没空、也没心思去找药,只简单洗漱过后,他只拿了手机下楼,桌子上空荡荡,没有人给他准备早餐。
饿肚子也是常有的事,死不了。傅霖扯着嘴角,逼迫自己露出僵硬的笑,却以失败告终。
算了。算了。算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
觉得他很凶,那就凶吧,反正他笑起来也是难看。
或许是因为生病了,意识不清醒,傅霖恍惚间,竟想起昨天温以纶对他说的话。
“霖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漂亮?”
霖……霖。
他闭上眼。
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啧,越想越远了,那个狗东西,别让他抓到机会,否则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傅霖恶狠狠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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