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
老太太穿着带有游乐园logo的棕色围裙,银白的长发用蓝色的发圈箍着,见两人看过来,露出一个拘谨害怕的笑容。
“女娃娃,你们别怪这个小娃娃哩,他是个好孩子,可听话了。”
“要不是老婆子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多嘴问,也不会把娃娃吓一跳,弄得这娃娃裤子都湿哩。”
包包在一旁边听边点头,“嗯嗯,是这个奶奶吓包包一跳,包包裤子湿了就哭了起来,奶奶说她给包包拿纸,还给包包新裤子换。”
甄称心无奈地点了点包包的额头,她走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哪里的话,是我们的错,我们带着小孩出门没看好人,奶奶谢谢您啊,谢谢您给我家孩子拿纸还给他找裤子换,要不是您照顾他,还不知道这孩子会多害怕呢,真是太麻烦您了。”
“不碍事不碍事。”老太太惶恐地抽回手,将手往围裙上擦,“都是我不好哩,我走进厕所打扫卫生的时候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把他吓了一跳。你说这孩子也乖巧,自己都快哭了还说「包包在呢」,我一听他说话像小孩儿,还想着谁家家长把孩子一个人放卫生间了,你们不怪老婆子我多事我就谢天谢地哩。”
郝平潭听着老太太像在趁机撇清责任,怕他们追责,有些不舒服地微微皱眉。
解除紧张状态的甄称心重新变得乐呵呵的,她忙挥手,“哪里的话,您这是热心肠啊,您说这要是真的有小孩被家长放在陌生的卫生间里一个人呆着,害怕地哭了都没人理,那多可怕啊。”
“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还会怪您。”
老太太放下高悬的心,转身把用吹风机烘干的裤子拿在手里,接着递给眼前的年轻女人,“那感情好哩,这里是男娃娃弄湿的裤子,我用吹风机吹了吹,你们看着让他换上吧。”
甄称心明白老太太临时拿来救急的裤子不是她能做主的,接过裤子后点头,“行,真的是太感谢您了,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
她把裤子递给包包,见休息室里有个临时的换衣间,便嘱咐包包去那换好衣服。郝平潭不放心地跟在包包的身后,特意站在换衣间的门口等候。
等收拾整齐后三人告别老太太回到餐厅里。
包包完全是小孩子的心态,害怕和惶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肚子不痛了,馋嘴的属性再次占领高地,虽然才和他的炸薯条、炸鸡腿、大汉堡分别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却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时间与食物亲热得难以分离。
甄称心笑着让郝平潭看着他,免得他再次因为吃得太快导致肚子疼痛,接着走到刚才被她抢过对讲机的员工面前,诚恳地道歉后,又要来对讲机向负责人说清楚具体的解决经过。
负责人正往餐厅这边赶,听她这么一说,终于也把紧张的心又放回肚子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我就说你的朋友走不远吧,你看看,他是不是就在餐厅不远的地方?乡下人就是没有文化,张惠芬这老婆子也是,找到人了也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园还封着呢,多耽误生意啊。”
“一天天的,忙没帮多少,饭不少吃,净给我惹事了。”
甄称心见他有向老太太追责的意思,收起了笑脸,刚想替老太太辩解两句,身旁的郝平潭大声地开口,言语讥讽,“你还别说,我也觉得乡下人没文化,连失踪这样的大事都觉得是小事,还以为是以前呢,必须失踪12小时才能报警,法盲开什么游乐园啊。”
也不管这番话对负责人的杀伤力多大,他继续阴阳怪气。
“我看还是以前的乡下人好,人淳朴,哪怕做着打扫卫生的简单工作,遇见该帮的人该出手的事那是一点也不含糊,要是都像某个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游乐园早就完了。”
“你说是吧,负责人?”
“你!”对讲机那头负责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
甄称心见两人下一秒就要吵起来,赶紧插话,“总之十分感谢您和您园里员工的倾力相助,尤其是帮我们照顾小孩的那名老太太,她叫张惠芬是吗?”
“回头我会给她和您还有所有帮忙的工作人员送面大大的锦旗,刚好我认识一些当地的小媒体,您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叫上媒体拍个照,好人好事嘛,当然是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到时候请您和张惠芬女士务必出席,让我们做家属的好好感谢你们。”
本想发火的负责人被她的糖果政策打得措手不及,想着有媒体报道好人好事也算是一种宣传游乐园的手段,于是忍下怒气,声音变得不咸不淡。
“行,到时候我会和张惠芬同志一起接受你们的感谢和锦旗,现在我正朝着餐厅来,还希望你们等我一下,我要亲眼确认你的朋友没事才算尽到了应尽的义务呢。”
“那是。”多等一些时间不算什么大事,甄称心与负责人说好,便将对讲机还给了餐厅里的工作人员。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注意到郝平潭不爽的脸色本想插科打诨逗趣几句,难得轻松惬意的时光却再一次被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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