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如何处理和沈厌之间的关系。
他们正行驶在去救助沈厌的路上,如果拦不住,他还该不该继续寻找那个少年。那如果救下了沈厌,那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把人护在自己并不丰满的羽翼之下,并不是长远之计。
换个身份陪伴在侧?
顾引楼不由想起看到视频时的窘迫,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成了唐弃,让沈厌在身下呻吟流泪,用小兽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这个想法哪怕只闪现了一下,都让他为自己感到羞耻。
这一刻,顾引楼突然想放弃了。
就在车速下降的片刻,郑意情绪突然高涨,声调高了几度:“找到了!中丰国际机场,下午五点零五分飞斯德哥尔摩。”
顾引楼没有丝毫犹豫,下意识将油门踩到底,黑色商务车直线飚了出去。
……
顾晚笙车里的沈厌很不安分,他们正在前往中丰国际机场的路上,只要再行驶一段路就要转入机场高架,航站楼里有可怕的女巫在等着待宰的羔羊。
沈厌抠着车门拼命的拉扯,却无法撼动丝毫。
断裂的指甲,再次渗出血,将指尖染成沾满朱砂的笔锋。
他没见过顾晚笙,哪怕之前唐家的夜宴上,也不曾注意过这样一个女人。
直到女人突然闯入顾引楼的公寓,在郑意谦卑胆怯的言语里,他才得以窥见出此人的身份。这是顾引楼的姑妈,顾氏集团的副董事长,哪怕顾引楼在当场,恐怕也不会忤逆的长辈。
沈厌被强行拖出顾引楼的家,塞进了豪华的轿车里。
发甜的车载香薰让他窒息,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附着在空气里,试图让他成为误入巧克力屋的小孩,最终成为女巫的食物。
郑意和刘主任是跟着追出来的,但最后却被顾晚笙严词警告,不得不缩回阻拦的双手。
顾引楼为什么不在,车子开出去这么久都没有来救他。
看着车窗外向后逝去的楼房树木,沈厌越来越慌张,他要打开门跳下去,拼命的往回跑,远离越来越近的航站楼。
顾晚笙没有什么耐性,面对一个疯子更加厌烦。
“如果你再发疯的,我会叫他们给你打一针镇定剂。”
这句话果然奏效,沈厌终于停了下来,但手依旧没有离开门把手。他警惕的转过头,怨恨地看着顾晚笙。
这个女人眉眼与顾引楼格外相似,他们顾家人都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凌厉得仿佛蜂刺。
“哥哥回家了,看不到我会担心的。你这个老巫婆,快放我下车!”
顾晚笙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不由得一股火气顶上脑门,“哥哥?你说顾引楼?我们顾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没有兄弟。”
“我不是!我们接吻了,在一个床上睡的,我们不一样。”
沈厌害怕极了,怕任何人将他从顾引楼身上剥离。毫无抵抗能力的寄生虫,会失去生存的能力,既然逃出来了,他就不能再回到唐家那个地狱。
“……”
听到这个消息,顾晚笙眼前有一瞬是黑的,和郑意一样不可思议。
她不曾了解过顾引楼的感情生活,更不会关心他的性取向,他们这样的家庭,顾引楼注定要为商业联姻牺牲。
当然作为姑母,顾晚笙也真心希望顾引楼拥有美满的婚姻,所以季静阳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消息于她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可转念一想,眼前的不过是个疯子。
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顾晚笙揉了揉太阳穴,笑看着沈厌:“他是顾家的少爷,逢场作戏寻求刺激,再不普通不过的事。”
看着沈厌脸色逐渐变化,她甚至觉得有些不过瘾。
顾晚笙顿了顿,又说:“好像你和你二哥也都做过吧,不干净的养子就待唐家。引楼马上要和季静阳大夫结婚了,你们唐家人最好不要纠缠不休……”
“你胡说!”
沈厌静默了不知多久,顾晚笙的话逐渐变得模糊,他忽然暴起,从座位上挣起身朝顾晚笙扑了过去。
黑色的商务车始终急速行驶,顾引楼眼睛紧盯着前方,熟悉的轿车出现在宽敞的路面上,左右乱晃画着s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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