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催促。
又过几息,众女婢方簇新人出,尚未见人,但闻环佩丁当,麝兰为香,景元抬头望去,只见凤钗珠饰之下,一张莫名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他手一抖,酒液便溢溅腕间。
新人既出,狐翁命其以金爵奉酒,盛装女郎便手持金爵,先与首位景元敬酒。
金爵大容数斗,其中酒液明澈如镜,倒映出景元微怒的面孔。他望着那捧酒女郎款款走近,持爵躬身,终于伸手,指生光华,朝女郎额间轻轻一点:
“可记得我是谁?”
你只觉耳际轰然巨响,心中蒙尘之障霎时散去,目光落在对方那威中带怒的神色,不觉一怔:
“景元……”
“嗯,看来还能认人。”景元面上怒意稍退,反而隐隐带笑:
“开拓者,你这又是犯了何事,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你这才意识到,身上除华服锦饰外,还多了一对狐耳,一蓬尾巴,你张嘴想说些什么,然而迷障再次聚拢,你顷刻如醉酒般晕眩,手中金爵跌落,人亦前倒。
“当心!”
一手持爵,一手环住你腰腹,不顾旁人视线,景元将你揽在怀中。
你倒在他胸膛之上,狐力浸染的头脑再度混乱,不由颊生红晕、眼神迷惘,嘴中喃喃:
“相公……”
声音虽低,却柔而清润,如含珠溅玉,景元听后手一颤,所持金爵瞬间裂出道道细纹,原本清淡的笑意也退得干干净净:
“莫要乱叫。”他皱着眉头将你按进怀里,不让对面诸狐人见你此刻的模样。
“这……”见此巨变,楼中众狐人面面相觑,随后那主事的狐翁起身拱手,语气谦卑:“贵人这是何意,此乃我狐家新妇,若有冒犯失礼之处,盼君高抬贵手,且勿罪责。”
景元听后神色莫名,嘴角虽重又勾起笑容,却分不清是喜是讽:
“狐家新妇?”他微微一哂,将裂开的金爵掷于案上:“倒尚未请教,诸位辈属哪支哪脉?这所谓的新妇,又是从何而来?”
伴随着金爵撞案、酒液迸溅的声音,景元前踏一步,将你半抱在身后,睨视身前面色大变的众多狐人。
“唔……”随着景元动作,狐力愈加搅扰,你不由自主地轻哼出声,手足乱动,然而只稍稍一挪,便被景元单手牢牢制在他胸前,丝毫挣扎不得。
在景元冷锐如刀的目光逼视下,楼中霎时寂然无声,沉寂数息后,狐翁等人脸色逐渐由红转白,最终变得淡若金纸,肢体亦僵如槁木,森森鬼气弥漫开来。
“将军何出此言?”
众多狐人仿佛被某种异物附体,露出整齐划一的笑容,异口同声地回道。
“啧……”景元微微摇头:“你们这些诡物,未免太沉不住气了些。”
“诡物,哈哈哈哈哈,尊下不愧贵为罗浮将军,果然见识颇多,一眼便勘破我等真身。然而此事绝非我等之责,若非尊下怀中女子主动闯入,我等又怎能谋划此夜新婚佳礼?”
“呵,以异力迷惑人心,竟还将责任尽数推至被害人之身,诸位真是巧舌如簧,只是不知诸位刀锋之疾,可否比得上口舌之利。”
话音落下,景元身上顿生辉光:
“煌煌威灵,遵吾敕命。斩无赦!”
伴随这一道威叱,一道金甲神人的巨大幻影于他身后浮现,神人手中金戈下挥,一刹的灿亮后,眼前众狐人连哀嚎都不及发出,便已化作缕缕青白烟气,于空中缓缓逸散。
“咦?”
见身前小楼景致依旧如故,景元不由轻咦一声,他本以为神君既出,威灵横扫,定能将一切魑魅魍魉及诡障迷境破除,然而不料狐人诡影虽烟消云散,眼前幻境却依旧岿然不动。
“奇怪,怎会如此?”
景元心中沉吟。
恰在此时,你微微张嘴,吐出一道略带痛苦的呻吟,身体也忍不住扭动起来。
景元被你动作唤醒回神,发觉你不知何时竟如抓住水中浮木般往他身上攀爬,一动一爬间,头上珠翠摇晃不已,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泠泠脆响。
“莫要乱动……唔……”
景元制止的声音一顿,随即发出一声闷哼,原来你胡乱蹭磨之下,大腿不知何时纠缠在对方腹部,恰好重重撞过那处硬物。
他眉头霎时紧蹙,将你猛地拉远,一双金黄瞳上下打量,终于发现你体内依旧残存的诡异力量。
“原来是还有残余。”见此,景元再以神光点你额间,试图将你体内荡涤一清。
然而许是知其已是最后一点残存,这份诡异力量拼命在你体内左突右撞,眼见随着神光侵入,你神色愈发痛苦,几近苍白,景元不得不暂时收手。
将近乎痛昏过去的你抱进怀中,他沉思片刻,随后四下走动,试图搜寻出潜在的破局之法。
楼上被彻底搜查一遍,确定无甚可用线索,景元抱着你步下小楼,甫一踏下楼梯,眼前幻境即刻变换,化作一雕梁画栋的新婚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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